第18章 邊軍(第3/3 頁)
頭道“楊士奇也不會允許呂整被殺的,他是老成謀國之臣,衛所制度開始敗壞,已然有了苗頭,佔田,佔役這兩大弊病,已經苗頭初現,太祖年間不費百姓一分一毫,可養軍百萬,到了永樂就已經需要貼補了。單是去年,你父皇就下令以邊軍辛苦為名,增加九邊士卒錢糧,這筆錢走的是戶部的賬。要知道天下良田有不少在衛所之中,可卻混到了難以自給的地步,那麼多良田究竟去了什麼地方?還有就是佔役,別的地方就不說了,如今還有幾萬士卒正在修建北京城,還有你父皇的陵寢。這其中佔了多少?我就不敢問,甚至是不敢知道了。這就是楊士奇要整頓軍務的原因。”
朱祁鎮問“既然想要整頓軍務,為什麼又要將呂整輕輕放下?不該用他的頭祭旗嗎?”
太皇太后看看朱祁鎮道“若是按照你這樣想,怕是要天下大亂了,很多事不能急的,越急越錯,比如說,佔役,誰是大頭?京師的工程,你父皇的陵寢,你的陵寢,這些能罷休嗎?還有佔田,有能力在軍中佔田的都是些什麼人?都是些軍中骨幹,你要是清理,他們心甘情願嗎?不會起亂子嗎?該怎麼做,楊士奇心中是有分寸的。”
到此朱祁鎮算是明白了,說白了還是呂整撞槍口上了,呂整流放的下場就是楊士奇在表決心,也暗示了底線。至於說張輔,怕也是知道軍中很多情弊,故而默許了一些事情。說不定流放也是張輔爭取的,不過朱祁鎮內心卻覺得不過是裱糊匠行為罷了,這樣頂多就撐個幾年,幾年後只怕會更差,而不是更好。
朱祁鎮也清楚,楊士奇畢竟不是真正的丞相,只要軍隊能打仗,楊士奇很多事情不打算追究的。
所以有時候真得揣著明白裝糊塗,可以真明白假糊塗,但卻不能真糊塗。不能看人怎麼說,也要看他怎麼做。朱祁鎮想到了這裡也算是頗有所得,於是問道“祖母,您說這封奏疏該怎麼辦?”
太皇太后道“你最近不是一直在臨摹王右軍的字?讓祖母看看你的筆力可有進步?”
朱祁鎮點點頭揮了揮手,接過王振遞過來的硃筆,在這封奏疏上最後一頁空白地方懸腕,說道“祖母,寫什麼?”
“你覺得應當寫什麼?”
朱祁鎮沉思了一下,事已至此,楊士奇是不會更改自己的做法了,太皇太后也不會允許的,現如今自己終究還未長大,很多事情暫時只能是忍著吧。
想到此處,朱祁鎮接著筆尖滴墨的機會,手腕轉動,不多時就寫了三個字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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