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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澄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連呼吸都異常急促,“那她剛才說的,難道都是真的?!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傅將軍!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凌香見她已經激動至斯,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正色道:“娘子現在不願相信,怕是因為得知此事太過突然,可傅家上下確實盡被官家與太后所害。直至今日,曾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的傅家仍舊揹負罪名,這筆賬豈是能夠輕易忘記的?”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就是傅煙煙?”雙澄霍然轉身,啞聲道,“先前師傅說我是大盜的女兒,現在你又說我是什麼將軍的遺孤,我怎麼就能相信你?!”
凌香寒聲道:“娘子怎能這樣說話?當初是二公子與你師傅一同追到渡口,也是他們親手從少夫人懷中救下了你,難道還能有錯?再者說,之前太子見到你之後就想到阿蓁娘子,你不是也親眼所見?難道你因為與趙令嘉情真意摯,就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嗎?”
“不是因為他!”雙澄眼中滿是淚水,她轉過臉望著几案上的五塊牌位,心中積蓄的無數話語竟皆堵在一起。凌香還待開口,丁述卻抬手阻止:“不要再逼迫雙澄,這些事情對她來說太過離奇,換了別人也是一時難以承受……還是讓我單獨與她說說。”
凌香望了他一眼,思忖片刻後才道:“也好,畢竟你養育她多年,說出來的話應該還有些分量。”她退後幾步,又向雙澄拜了拜,斂容低聲道:“之前奴婢的語氣或許有些強硬,但也是因為想到老將軍一家的悲慘遭遇才難以控制,還望娘子見諒。既然你師傅要與你單獨交談,那奴婢就暫且退避,只是希望娘子不再抗拒……”
說罷,便轉身緩緩走出了這座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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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起了風,靈前的燭火忽明忽暗,牆上的斑駁影子隨之躍動,好似摹寫著詭異畫符。
丁述來到几案前,凝望片刻後整裝下跪,朝著那靈位默默叩首。雙澄尚未從剛才的驚慌迷亂中徹底清醒,只是怔怔地站在他身後。
叩禮行罷,他還是跪在靈前,並無即刻起身。雙澄望著他的背影,沙啞著聲音道:“師傅……你,真的就是之前說起的川西大盜?”
他凝視著靈位,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
雙澄的話還未說罷,丁述已側過臉道:“是否覺得,我這樣一個被朝廷通緝的大盜,怎會與傅帥扯上關係?”
她默然無語,丁述深深呼吸著,目光深沉。“當年我被官府緝拿,雖然多次逃脫,但也精疲力盡。後來我逃到了河北邊境,本是想在荒僻山林中躲藏一陣,卻不料遭遇餓虎襲擊。那時的我雖然拼盡全力與之搏鬥,但畢竟勢單力孤,被那餓虎一下子咬住了胳膊。眼見正在危急時刻,有人自對面山坡放箭射中猛虎一目,我才得以出刀刺進了它的心臟。此後我因失血過多陷於昏迷,等醒來之時,發現自己已躺在了軍營之中。”
他又轉而望著其中的一塊牌位,緩緩道:“那個放箭從猛虎口中救下我的人,就是傅昶少將軍。我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又苦於當時的危難處境,便假稱自己本就是仰慕傅將軍威名,特意尋來邊境想要加入軍隊。當時老將軍正好不在軍營,少將軍說見我與猛虎搏鬥,看得出也是身負武功之人,便做主將我收入賬下。”
雙澄怔了怔,道:“那您,就一直改名換姓留在了軍營裡?”
丁述苦澀地笑了笑,道:“傅將軍父子雖是朝中重臣,但常年駐守邊疆,也很少會回到汴梁。我起初只是覺得自己尋到了個暫時避難的地方,可後來卻被他們那盡忠衛國的襟懷折服。邊境苦寒少糧,與繁盛的汴梁簡直是截然相反的兩個天地,傅將軍父子卻從未有過抱怨之聲,一日復一日地帶兵操練。我先前見過許多官員,沒有一個能像他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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