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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他們都說自從那夜遭到洗劫之後,就沒人見過田家母子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是怎麼回事?”她皺著眉,與元昌一同沿著小徑快步向東。走到莊子最靠近山丘之處,果望到一間茅草屋子,倒是沒被燒掉,破舊的木門在風中一開一合,傳來吱呀之聲。
“若是對方有心要殺人滅口,也無需藏起屍體。就怕他們將田家母子捉走,暗中要挾田二不得開口。”元昌說罷,上前推門閃身而入,雙澄緊隨其後進了小屋。四下裡昏暗寂靜,隱約可見椅子上還堆著未曾疊好的衣服,元昌俯身細細翻看,雙澄在邊上站了片刻,見斜側懸著布簾,想來這後面便是休息之處。
這屋子門窗已被毀壞,不時有風捲進,吹得那布簾不斷簌動,但雙澄掃視之後,心中卻浮起疑慮。
——只有一側簾子飄飛,另一側卻好似被什麼壓住了似的,只在風中微微抖動。
雙澄微一蹙眉,抬肘撞了撞元昌,他起初不悅,但抬頭間望到那奇怪的布簾,便忽然明白了過來。雙澄悄然上前,在臨近簾子之際,忽而揚起馬鞭發力揮去。
那躲在簾後的人猝不及防,驚呼一聲便朝裡奔逃。元昌早已拔刀在手,白光劃破昏暗,碎布紛飛中閃身追進裡屋,只見一道人影已翻出後窗,他旋即飛身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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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那人沒命似的倉惶逃竄,可還沒出十丈遠,便被急追而來的元昌一把擒住肩背,頓時按倒在地。
雙澄追至近前,從懷中掏出火摺子吹亮一看,那人身形瘦小,臉容與田二頗為相似。“你是田二的兄弟?!”
那人卻只連連叩頭,喊著“官爺饒命”。元昌揪住他衣襟,叱道:“你怎知我們是官府中人?是不是田進德曾向你說了什麼?”
“天地良心,二哥乾的事都跟我和我娘沒關係……我只是回來打探一下!”田進義嚇得臉色發白,雙澄追問道:“你娘?她也還活著?現在去了哪裡?”
田進義神色猶豫,吞吞吐吐不肯直說。元昌壓低聲音,一字一字道:“我們是從汴梁來的,並非那夜進村放火的人,你要想活命,最好還是老實回答!”
“你們,跟那些人不是一起的?”田進義很是震驚。元昌問及屠村之事,田進義驚魂未定,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誰,只是睡夢裡聽到前面人家傳來慘叫聲,才帶著我娘逃進後山。本來以為那群人搶了東西就會走,可天亮時我剛想回莊,卻望見有幾個人在我家附近來回搜尋,嚇得我不敢再露面,就跟我娘一直在山裡躲到現在。”
“看來那群人本就是衝著你們來的……”雙澄嘆了一聲,元昌又道:“田二在此之前是不是回來過?”
田進義小心翼翼道:“二哥上個月偷偷回來了一趟,難得帶了些東西,臨走還塞給娘一張銀票……我從沒見過他那麼高興,可想來也知道這錢來路不正啊!問他,他又不肯說,最後只說是有人要他幫著辦一件事,事成之後還會再給另一半銀子。”
“銀票現在何處?”元昌皺眉道。
“在……在我娘那兒……我們都不敢用……”
“現在就去取來。”元昌抓著田進義便走,雙澄跟在其後,不經意間回頭張望。暮色沉沉,寒鴉悽悽,似乎只有他們三人在荒野間踽踽。
田進義帶著兩人翻過土丘,繞了一大圈才來到一處枯藤纏繞的洞口前。雙澄想要接近,元昌朝她使了個眼色,只叫田進義進去將田母帶出來。看著田進義彎著腰鑽進洞口,雙澄低聲道:“要是山洞裡還有別的出路,他豈不是可以趁機逃走?”
元昌道:“你去看看有沒有其他出口,別被他跑了。”
雙澄見他握刀守在此地,便沿著山腳朝後方繞去。天色已暗,寒風中枯草簌簌,雙澄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