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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感交集。
他也自知該死。當時是蘇陽看他對江曉怡一往情深,方生惻隱,在天盆谷的熊熊大火之中,將他跟江曉怡救入了那個隱蔽的山洞。
兩人經過火燒,臉面就沒保住。江曉怡心位不正,受一劍穿胸,反不致死,只傷了一肺。但先被父親一把抓害,傷了腰骨,已成了終身癱廢之人。柳義其實也練成了蟥魔功,自無所知,不去吸人內力,難顯其效。難得一吸,採的盡是蘇陽準備的化魔燠氣,本會廢功;加上先被江正山暗算,服下了止力金丹,逢蘭柔香一發,無藥可救,武功更是不保。又被江正山惡意吸絕,連同他身中的化魔燠氣都採吸得乾淨,暗將他翻血摧心。幸虧江正山不便多發功力,他又多智,先做爛泥般癱了,才保住了性命。後僅以常人身力,把江曉怡帶出了山洞,外逃至此。真願為江曉怡做牛做馬,療傷止痛,好生愛護,居然化融她心內冰寒,從此相依,貪得浮生聚渡。
蘇陽看出了柳義要與江曉怡求個安穩度日——其實柳義武功之失乃屬功力不存,但以其高超技藝,落凡俗間,只須三尺竹棒,亦能對付街市兇頑,不必自以為逢遇不善者,便做磕頭如搗蒜之事,然其此等舉措甚熟,看來已非三番兩次了,顯為息事寧人。也可看出柳義依然多智,才會留有餘力自保。雜亂的草堆間便有一根被摸得光滑閃亮,看來是用來打狗的竹棒——蘇陽贈予金餅,亦不必擔心他倆因財招害。
江曉怡這時才平靜了些。她先心有所屬,苦不得依,再見蘇陽,難免落淚;但她畢竟已有所得,看到了夏雲抱著倆娃靠近蘇陽,才似恍然大悟。
蘇陽已感到自己做的事太過肉麻,掉頭就走。
夏雲跟出來道:“嘉興人在南湖中造個煙雨樓,上去喝杯茶都要好大的價錢,那個相家蕩離南湖不遠,湖心雖然什麼也沒有,賣起來也不便宜,你道把金餅分了人家一半,咱要是不夠花費了,可不划算?”說著上馬,大小四人一騎,信馬由韁。
蘇陽在後面自顧搖頭,道:“你還唬弄我。《幽客集》我看完了,書上也沒提得這買賣。那些湖蕩,都非錢財可佔,真要買下來,就是霸道。再說‘江山風月,閒者便是主人。’咱一心悠然,到了哪裡都似有山河愛戀,住享不盡,不用花錢。”夏雲道:“不用花錢,我以後還唬弄你!”嘿嘿地笑,不再為前面的事小氣。
蘇陽倒有所慮,不知她以後又要出什麼主意。想來自己那點機靈,都像是被她從小到大唬弄出來的。
夏雲道:“流雲飛渡落花舞,總有東風主。”蘇陽還有點感慨。卻見一峰青白,刺利樹漫山開花,東風漸急,白花瓣已如雲飛揚。撲面來時,異樣香濃,盡為江南芬芳。
山上一騎飛下,潔白如雪,人、馬、花都成一色。看得二人眼都花,她就到了。竟是崖女。
崖女未亡,早在天盆谷全身而退。人都不知。還多虧了江正山給她的匍迷針——被她用在另一個惡棍的身上。蘇陽在她的假屍身上發現了此針,當時已明瞭——匍迷針專對男子,死者絕非崖女,必是被匍迷針所控的奸惡之徒,已經易容,特來替死。
崖女常不言語,也沒跟蘇陽說過話兒,不過兩人早有書信往來。因是蘇陽幫崖女解除了毒癮,她自將些緊要事相告。最重要的是,她把江正山密藏的夤息脈氣手冊、《滿月天功》做了謄錄,傳給了蘇陽……
蘇陽在天盆谷有些胡言,多有深意,後來才向夏雲道明。
夏雲已知崖女心淨,人都做得清白,身受之辱絕難使之暗色。眼下敬愛,笑看著崖女將一物遞於蘇陽——正是水靈石。
石上自有世象萬千,蘇陽當日曾請崖女共賞,又給了她。她今時一還,彷彿一個世界就在兩人的掌控之間交接。
崖女再看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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