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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裝睡!
我本打算就這麼挺著,最後還是被酒精和瞌睡蟲共同打敗了。
酒店的窗簾太厚重,我睡的昏天暗地,終於不再睏乏時睜開眼睛。發現屋裡還是?的。我的手依然被握著,我靜待許久,聽著身邊人略顯濃重的呼吸,確認他沒醒。才偏頭看了看。
他平躺著,沒有光,臉側的線條還是明朗,我突然在想,要是有種魔咒能讓這個人一直沉睡著也挺好,因為他一睜眼,我就再也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看他了。
世事弄人,我就想到這個詞。扯扯嘴角,將手腕從他掌心拉出來,他總算沒有再突然用力。
進浴室,打算將沒洗完的頭髮弄乾淨,怕水的聲音太大驚動他,我將放緩了水流速度的花灑幾乎貼在頭髮上,帶著殘留洗髮水的水順著脖頸蔓延到後背,一路靜淌去地面的瓷磚上。
我嘲笑自己突如其來的文藝。
確定頭髮差不多幹淨後,關水用毛巾包住一陣亂擦。額頭上那個包消下去不少,留下紅紫一塊,可能得養幾天。我赤腳回到屋裡,空調溫度26,不像一年前的22,不冷,很舒適。
衣服也不是凌亂的灑在地上,規矩的疊放於沙發,連穿衣順序都擺放好,不管是他的,還是我的。
我穿好衣服後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不由自主的掛了笑容,有關生活的細節,可能是唯一讓我覺得他不討厭的地方了。
為了不要發出響動,我拎著高跟鞋挪到門口,和他度過的兩個夜晚都像夢。無論什麼感覺,總歸要醒。
安慰好自己,沒有遺憾的開門,手腕又一次被扯住。
一年前,我沒有回頭,他沒有挽留。
一年後,我依然沒有回頭,卻被狠狠扯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又想跑麼?”他問。
不想跑又如何,總歸是要走的,人生不在同一軌跡上的人,即便因為偶然的差錯碰在一起,也總是要分道揚鑣的。
我脫開他的懷抱。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垂眼送給他一個微笑,很輕的對他說:“謝謝你的照顧。”
他更靠近我一些,我沒有任何思考的說了一句:“如果你不想我徹底討厭你。就不要。”
他果然停住了,我知道他在看我,可我沒有回望他的勇氣。這算什麼呢,接受唐明的請求毀了我的婚姻。又來打擾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
我不停在想,我到底為什麼不能決絕的討厭他,只是因為他的長相很是我的菜麼?應該不是,也許,我真的太喜歡他身上那陣溫暖了。
只是,飲鴆止渴畢竟不是好事。
“去吹乾頭髮吧。”他說罷鬆開我,卻堵在門口,看樣子是不打算讓我走。
我無奈的重新回了浴室,浴室門鎖壞了。
在浴室裡整理好出來,我在他的注視下勇敢的開了門,臨出門時才抬頭看了看他,儘量笑的很妥帖的說:“我這就回去了,謝謝你的幫助。”
“我送你。”他說話時已經拉住我的手腕,拿著西裝外套帶我離開,我知道反抗沒用就由著他了。
我不是特別纖細瘦弱的女子,手腕卻骨感。我媽說我這是偷胖,肉都長在不顯眼的地方,腿長胳膊細,腰卻肉厚。不過穿個稍微掐腰一些的衣服,會讓人覺得圓的恰到好處,健康不臃腫。
狄瑾佑手指很長,握著我手腕時會有些空餘。可我還是無法脫開,就像戴著玉鐲,它可以自由活動,取下來卻難。
結賬時我才知道。昨晚他聽到我摔倒,直接用力把門撞壞了。
天氣很好,溫暖潮溼的南方很少見到湛藍無雲的天,每逢陽光充足的日子。我心情就會不由自主的好。他沒有打車,漫不經心的領著只要沒有導航就成路痴的我走過一個個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