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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羞答答的對趙明書福了福身子,喚了一聲“趙家哥哥。”
這楊寶兒到底是鎮子上長大的嬌生女兒,比起尋常村子裡的那些女孩子,強了不止一點兒半點兒。若論樣貌,倒是沒有文雪霜和文雪露生得好,可難得的是,比起在鄉下村子裡長大的文家姐妹,楊寶兒更會打扮自己。
故她這一福身子,又俏生生的一聲“趙家哥哥”,著實讓趙明書眼前一亮,愣了少頃,方回禮喚了一聲“楊姑娘”。再細看趙明書那白淨斯文的臉上,雙頰處竟顯出淺顯的紅暈來。
只是必竟有文李氏和文雪霜在場,兩個人的身份又尷尬,故相互見過禮,就各回各位坐下,再不攀談了。
趙明書到底是讀書人,本來就不擅長人情往來,又是未來的岳家,心裡本來就有些羞怯,又遇上了楊寶兒,可就更坐不住了。不過是文李氏和楊文氏問什麼,就依禮答什麼,坐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將帶來的東西交明瞭,起身請了辭。
文李氏也體諒他品性靦腆,再者說兩家訂了親,留他下來,文雪露就只能躲在屋子裡,連門都出不了。況且家裡也沒有男人在,於是也沒有留他,只回送了些家常東西,就送他出了門。
文雪霜折身進了文雪露的屋子,姐妹倆又說了一些私房體己話,也就跟文李氏和楊文氏告了別,回韓家去了。
楊文氏見了趙明書,心裡就存了小盤算,也無心陪著文李氏了,拉著楊寶兒回了二樓的屋子,說悄悄話去了。
晚上吃過飯,文李氏趁著晴雯給小恩澤洗澡的工夫,將文皓然叫進了她的屋子,把她對楊文氏的猜想,跟他學了一遍,又囑咐道:“不管是我猜對了,還是我猜錯了。你和寶兒到底是表兄妹,她又是尚未出門子的大姑娘,避些嫌也是應該的。你心裡明白,再遠著她一些就是了,也省些口舌。你媳婦那裡,你自己可要想好了,告不告訴她,你自己決定,娘就不管了。”
文皓然失笑道:“娘不必憂心她,她可比娘猜得還早呢,娘囑咐我的話,她早就囑咐過了。只是到底是姑母,小輩沒有言長輩的道理,也只能遠遠的躲著了。不過霜妹說得有道理,娘多費費心,幫著表妹張羅一門親事吧。她早出門子,姑母也就能早離開,家裡也就能早安生下來。”
文李氏點頭道:“我知道,既然你媳婦心裡明白,我也就不操心你們了,你們自己合計就得了。回去吧,幫著給你兒子洗澡去吧,那小子現在皮得很。至於寶兒的親事,我心裡有數,明兒我就去找你舅母和你韓嬸子。”
給楊寶兒議親之事,只有文李氏出面最合適,就是晴雯出面都是不妥當的,更何況是文皓然一個男子。
故文皓然笑著向文李氏道過辛苦,就急急的趕回屋子去給兒子洗澡,早洗完了,也好早送回文李氏屋裡,讓文李氏和小恩澤早早安歇。
次日用過早飯,文李氏就藉口李家有事兒,與楊文氏告了別,回了李家。而韓老孃早就坐在李家的院子裡,跟李老孃說話了,見文李氏來了,老姐妹三個才進了李家的堂屋。
文雪霜昨日回了韓家,就把楊文氏的盤算,與韓老孃學了。韓老孃是晴雯的乾孃,算得上是孃家人,聽了楊家母女的打算,自然是恨得不行。所以一早來了李家,就已經急不可待的與李老孃商議了許久,心裡早就盼著文李氏過來商議此事了。
文李氏見韓老孃和李老孃都很上心的幫忙,心裡也就鬆了口氣,笑道:“我們文家的事兒,沒少勞煩二位嫂子,如今又添了一件,待這事兒了結,我定擺下大席謝二位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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