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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都給我滾出去!&rdo;丁禹山面對著他父親,頭也不回大喝道,聲音中的火氣和焦躁不言而喻。
&ldo;少主……&rdo;進來的是他的貼身侍衛曹冰,從小與丁禹山一起長大,名為主僕,但情分非比尋常,自然不會被他這一喝便嚇退,只是看了看床榻上的幫主,又望著自己少主僵硬中流露著孤獨的背影,不由暗嘆了口氣。&ldo;二當家還是沒有下落,派出去的人還在繼續搜尋。&rdo;
&ldo;不用找了。&rdo;丁禹山轉過身,鐵青的臉色滿布鬍渣,雙眼裡的血絲顯示著他已經多日不曾好眠。
&ldo;二叔武功那麼高,不可能無緣無故出意外的,卻偏偏在這當頭失蹤,如果他想出現,早就出現了。&rdo;
&ldo;少主,現在內外不定,不是疑心的時候,底下那些人,都盼著您出來安穩人心呢!&rdo;曹冰有點著急了,漕幫現在內有幫主昏迷不醒,二當家無故失蹤,三、四當家心懷叵測,外有北面滄海門虎視眈眈,如果連丁禹山也自暴自棄,那麼他們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ldo;我也不希望做如此猜想,但是二叔他……&rdo;聲音裡流露出一絲痛苦,丁禹山閉了閉眼。&ldo;傳令下去,召集所有當家議事。&rdo;
&ldo;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rdo;
丁禹山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曹冰無奈,只好離去,房間裡又剩父子二人。
&ldo;爹,你醒醒,告訴我,真的不是二叔……&rdo;他緩緩地伏下身子,頭埋入臂彎,聲音漸漸含糊顫抖,復不可聞。
本來所有的人事都很美好。
雖然他並不成器,但是爹正當盛年,與爹有八拜之交,現在是漕幫二當家的二叔耿清河智比諸葛,又忠心耿耿,向來是爹的好幫手,而三叔、四叔,常年在外奔波,也是極有才能手段的,漕幫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如果說今天的漕幫已經很風光,那麼明天的漕幫只會更風光。
但是一覺醒來,一切都變了。
他爹突然昏迷不醒,所有大夫都診斷不出原因,更不知道是中毒還是生病;而一向被爹倚為左右手的二叔,卻剛好在這個時候失蹤,無人知道去向;只剩三叔四叔,因上面沒了壓制,突然之間豪慡仗義的面目便變得有些猙獰。
這種情勢下,就算一時尚未大亂,下面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
眼看爺爺和爹一手建立起來的漕幫就要四分五裂。
他突然又想起小時候,娘親早逝,爹忙於幫務,經常幾天幾夜也見不到人,這個時候常常是二叔陪著自己,背著他逛遍大街小巷,買糖買玩具逗自己玩,教武功學認字教做人的道理,與其說耿清河是他二叔,倒不如說是另一個父親。
這樣的二叔,怎麼能讓人相信他就是謀害父親的兇手……
緊緊握住拳頭,指甲已經掐進肉裡,掐出了血絲,但再大的疼痛,也比不上心頭的痛苦。
二叔,求求你出來,出來告訴我,父親的事情與你無關,求求你出來主持大局,像以前一樣一直站在我身邊,教我做事,教我做人……求求你……
心底無言地嗚咽,卻不知不覺淚水早已爬滿了臉龐。
此時,千里之外,卻有兩人在垂釣,悠然自得,閒適如神仙。
垂釣比的是耐心。
從天矇矇亮到現在將近晌午,一頭一尾,身體未曾動過,岸上的人遠遠看去,說不定還以為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