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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依舊不良於行,但單是那份氣度,即便紀氏只不過是個婦人,也曉得他的身份並不尋常,否則,又怎會勞動一個王爺將自己請進府,來引他露面呢?
待進了沈府,所見所及,紀氏才知道,沈融陽的身份,豈止不尋常而已,只怕是大有來頭,這府中處處,雖不是富麗堂皇,卻是簡單中隱藏著古雅精緻的細節,連她這鄉野村婦,也能看出不凡來。
紀氏暗暗嘆了口氣,她平生的願望,只不過是有一隅之地,織布耕田,安穩度日,再找到四孃的孩子,便了卻平生遺憾了。
沈融陽見她並不因為進了沈府而面露喜色,依舊是一臉平淡,便知道她其實並不習慣這種環境。
&ldo;這裡只是嬤嬤暫居之所,如果嬤嬤不喜歡,幾日之後也可回到原來的地方去。&rdo;
紀氏慈靄地望著他。&ldo;能夠看到你平安無事,相信四娘泉下有知必定十分歡喜,我也不奢求其他的了,就算現在立時斷氣也甘願。&rdo;
沈融陽溫言道:&ldo;嬤嬤勿要想太多,暫且安心在這裡休養。&rdo;
紀氏也不再多說,笑著點點頭便隨樂芸走遠,那邊已經有人過來請他過去議事。
吳祺在眾人猝不及防之下一劍朝陸廷霄而去,到劍尖堪堪觸及對方衣料,時間不過是毫釐之間,莫說眾人離這兩人的距離雖不算遠,卻也不近,就算站在兩人旁邊,想要攔下這一劍,怕也有些難度。
&ldo;教主!&rdo;那邊蕭翊大驚失色,腦海中已然閃過這一劍真刺下去的種種後果,想也不想就撲上來,但終究是晚了半步。
其餘人雖也想攔阻,卻因距離而有心無力。
完了!蕭翊心中冒出這兩個字,眼睜睜的看著利劍即將刺入血肉。
吳祺自認此去十拿九穩,嘴角微微勾起。能夠傷到北溟教主,即便受到師門責罰,自己在江湖上也將聲名鵲起,就算手段並不光明正大,誰又能否認這個結果,一個江湖後起之秀傷了天下排名前三的高手,這個誘惑足以讓他鋌而走險。
突然,他的笑容凝固了。
在一個幾乎不可能的角度,陸廷霄的手往背後伸來,手肘一拐,屈指在那劍上一彈。
一股突如其來的內力震得寶劍忍不住微微一盪。
卻就是這一盪,改變了整個結果。
吳祺心生不妙,想要再往前,劍勢卻已後繼無力,想抽劍再刺,卻已失了良機,咬咬牙,他一旋身,使出峨眉劍法中一招&ldo;與月爭輝&rdo;。
&ldo;不可!&rdo;驚叫的是吳祺的師門長輩和同門,身為峨嵋弟子,他們對這一招再熟悉不過,卻是用來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招數。
既不是有深仇大恨,又是己方出手在先,若真傷了北溟教主,或者自己的同門吃了大虧,都不是他們所樂見的。
陸廷霄看到這一招,冷淡的神色微有所動,只因這招數確實有其精妙之處,而非使劍者所致。
一團冷凝如月,又迅若閃電的劍光將兩人捲了進去,眾人未及看清,便聽見一聲悶哼,那劍跌落在地上,隨著摔出來的是臉色蒼白如紙的吳祺。
手肘費力地半撐起身體,他捂著胸口,憤恨地盯著對面絲毫無恙的人。
&ldo;只得其形,未得其神,手中有劍而心中無劍,這劍法給你用浪費了。&rdo;
那人淡淡道,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隻螻蟻,不是蔑視,而是無情。
吳祺漲紅了臉,捂著胸口不斷嗆咳,吐了幾口鮮血。
&ldo;三年之後,我必要打敗你。&rdo;
他恨恨道,眼角餘光瞥及同門或同情或擔憂的神色,心中更如有一把火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