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夜雪(一)(第1/4 頁)
關夜雪一開始的確不喜歡金在睿那樣的。她家境好,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爸爸寬宏溫和,媽媽爽朗大方, 家裡還有個活潑可愛的妹妹。
一家人和和美-美, 不愁吃穿, 很小的時候,她家就能住在聯排別墅裡。她乖巧懂事, 爸媽疼愛她, 妹妹崇敬她。她自己也爭氣,從小成績就好, 性格溫柔善良, 這輩子經歷過最坎坷的事可能就是高考。
她這樣的人, 似乎一眼能看到底般乾淨,唯一需要她打拼的是畢業後自己的演藝事業。她的美沒有稜角,乾淨清冽,笑起來三分靦腆, 七分溫柔。
她對於金在睿來說, 像一隻無處下嘴的刺蝟。一個過於幸福單純的人, 無慾無求, 什麼都不缺。
她有長相帥氣的追求者,那人和她年紀相仿,懂浪漫, 嘴甜會哄人。她不缺錢, 沒法用金錢來打動她。說給資源吧,人家事業心不重, 演個配角也能高興得心滿意足, 比主角還要賣力。
金在睿微笑:“敬酒不吃吃罰酒。”
但凡他有點良心, 興許就放棄了。可他沒什麼良心可言,適不適合不重要,強扭的瓜不甜,但它止渴。喜歡算個屁,本來只想要個身子,結了婚當個花瓶作擺設,好處少不了她的,她既然敢打他的臉,他就非要讓她愛上他不可。
沒法利益誘惑,於是他用了最陰損的法子,去騙她的感情。出乎他的意料,人生太順風順水的姑娘,格外單純好騙。
他不再送花送珠寶,關夜雪以為他放棄了,忍不住鬆了口氣。金在睿得知以後甩了手上的牌,笑道:“天真又可憐啊,廖三,想不想看場好戲。”
沒多久,劇組進山拍戲。金在睿招手,對導演說:“過來。”
他笑吟吟在導演耳邊低語幾句,導演臉色都變了:“萬一出人命怎麼辦?”
“怎麼辦?”他懶散道,“我只知道,你不照辦會出人命。”
金在睿視線在導演身上逡巡一圈,導演覺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纏繞,半晌僵硬著臉答應了金在睿的要求。
廖三在一旁聽得真切,皺了皺眉。金在睿不愛關夜雪,於是不心疼她,送花送禮物行不通,就用最作踐關夜雪的辦法欺騙她。
果然,這次拍戲,關夜雪被困在山裡谷地。劇組全部撤離,沒人管她這個小配角。
夜晚下起了雨,她害怕山道滑坡被活埋在山谷裡,咬牙往上爬。
金在睿嚼著泡泡糖,含笑用望遠鏡看著,廖三給他撐著傘。他們看見,那個性格柔軟的少女,爬上來又滑下去,沒有哭,也沒放棄,一遍遍往上爬,手被崖壁的荊棘割破,最後重重摔在泥坑中。
她變得狼狽,看上去髒兮兮的,金在睿怪異地笑了一聲。
廖三別過頭,不去看關夜雪的害怕難受的模樣。金二少不是不會疼人,他記得大學時單凝跑步摔了,金二少抱著單凝走了一公里帶她去看病。
單凝只是摔破了皮,金在睿就全程繃著臉。如今關夜雪疼成這樣,他還能笑著欣賞,廖三這個局外人都看得不忍心。比起痛,關夜雪一個人孤零零在山谷的絕望,更讓她恐懼。
“怎麼,心疼了?你好她這一口?”
廖三苦笑:“二少,你別開玩笑了,我都快四十了,人家小姑娘才多大。”就是覺得太過造孽。
金在睿不置可否,嘴裡的泡泡糖破掉,他支著下巴道:“不心疼就好,這個程度還不夠,扔點可愛的小傢伙下去陪她,廖三,你去。”
“扔什麼。”
金在睿用腳踢開袋子,踢到他面前。
廖三一看,是一條拔了毒牙的蛇。金在睿多疑又狠心,廖三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沒打算勸,過去把蛇扔進山谷了。
這種蛇能在泥地裡游泳,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