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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輕輕的撫著瑞珠憔悴了的臉,她從沒見過這孩子如此堅持一件事,在她的印象中,那個小瑞珠永遠都是一副忍著眼淚的樣子,性子溫吞綿軟得連男兒都不如,但就是這樣一個只要受了姐妹們的欺負就會跑來找她哭的孩子,在她登基後卻極少再見她的淚了,她知道她在忍,有時候她會想,她把那個性子溫軟、心中容不得半粒塵沙的瑞珠推進一片骯髒雜亂的朝堂是不是太狠心了?但每當她這麼想時,就會看見那孩子用沉默而容忍的模樣站立於兩潮交鋒之中,用自己的身子阻擋著每一方的越線,她知道那孩子心中最渴望的不過是片清淨無爭的小天地,但每當她心中產生猶豫時,那孩子就會用眼睛靜默的告訴她——她知道她不能走,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那孩子靜默的眼神,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
“再多叫幾聲‘姐姐’吧,你自從十六歲封了朝服以後就再也沒這樣叫過朕了……”女帝微微的沉默了一下,低下眼睛輕聲說:“好好的歇著,朕一會兒過叫陳皇父來看你……那個府,你若不想回去就別再回去了,留在宮裡多陪陪朕,朕不會再勉強你……”
'這一回,眼裡的淚才是真的幹了……'
瑞珠眨著眼睛靜靜的想,她不急,只要她活著一天,她就不急,不管那個人是誰她都一定能找出來,女帝知道卻不告訴她,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知道卻不告訴她,那就等於已經告訴她她要找的那個人是個不可輕動的人物,會是誰?這個國家還有誰是連皇帝都不能輕動的人?
“……我要回去。”沉默了很久,瑞珠終於啞著嗓子輕聲說,撫著她臉的手停了停,女帝的聲音慢慢的在她頭上響起:
“你要想好——”
“我回去。”
女帝靜靜的望著枕在自己腿上的瑞珠,沉默了片刻,忽然俯下頭在瑞珠耳邊很輕的聲音說:
“你現在問的,朕不能告訴你,即使跟你說了,也只是亂你的心……但你放心,總有一天,朕會給你親手報那個仇的機會,在那之前,你都要快快活活的活著,月總管說你養傷的那一個月,過得比你以往什麼時候都快活,以前的事如果想不起就不要想了,朕只要你快活的活著,朕只有你這一個妹妹,這世上,也只有你一個人會叫朕‘姐姐’……”
女帝話中的沉穩和憐惜傳到了瑞珠心中,瑞珠點了點頭,輕輕‘恩’了一聲,四兒服侍著把瑞珠的頭移回枕上,女帝對一旁的四兒說了聲“好好服侍”,就轉身走了,瑞珠躺在枕頭上,靜靜的想著女帝的話。
她其實早就有了感覺,自古以來的朝堂便從未有過安靜時候,她知道歷史上朝堂上的不清靜多數都是由於清濁兩派相互爭峰引起的,她還魂的這些日子也隱隱約約的聽過些見過些,只從那些隻言片語她已知道她所處的並不是個安閒的位置——
宰相持政、國舅持兵,兩者同樣為國家為皇上,卻也同樣容不下對方,不過這兩派之中恐怕誰也不能稱自己是絕對正義的一方,清也不清、濁也不濁,哪邊的手段用得狠了,就總會有人因此丟官損命,而她,或者說以前的那個她——年輕溫吞的納蘭女王爺,在朝中任務的就是那個擋在交鋒的雙方中間,注意在兩派此消彼長的時候維護一下朝堂上的生態平衡,讓兩邊都不要為了私利而太過損害國家之利……
難嗎?不難嗎?
瑞珠躺在枕上把頭埋進被子裡靜靜的呼了口氣,若說難,她要做的說開了不過就是在朝堂上混個左右通吃,該睜眼時睜眼,該閉眼時閉眼,看到兩邊的間隙太大了就加點土兌點水再把那縫兒給填小點——
可若說不難,這朝堂上兩派所爭的並非它物,而是世人最想得到的功名利祿……權勢可以帶來的東西她原本只是光聽說過而已,但如今的她卻已稍嘗過了滋味的,因為她是王爺,所以見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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