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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員穿的是做工還過得去的白衣和白袍,他們入營考試時所穿戴的有咒文加護的法袍在訓練營裡是被禁止的,所有的器具都被沒收,他們渾身上下除了衣服就只有統一配發的最普通的木頭法杖了。
而教官非常好辨認,他們穿著王宮高層的黑紅相間的精美製服,肩膀上是有肩章的,不過被黑色法袍遮住了。法袍前襟攏在一起的地方是用鑲嵌著漂亮石頭的塔扣所做的,因為各自的級別不同,鑲嵌的晶石或者寶石也不一樣。
正是因為大家都穿著規定的衣服,那個穿著私人服飾的人才會特別顯眼。在教官那邊,站著個兩手揣在灰色風衣口袋裡的人,他衣服穿得散漫,風衣不只是釦子沒有扣上,同種布料的帶子也是長長的一條掛在衣服上,隨時要掉的樣子。
他是銀髮,本就是稀少的發色。比起銀髮之人中常見的銀中摻紫的色彩,他的頭髮是純粹的銀,只是偏白一些,是一種稀薄、淺淡卻又明亮的顏色。
他低著頭,在教官的討論之間淡淡地應聲。年輕的面龐上沒有表情,顯得淡漠又清冷,卻也並沒有給人帶來不好接近的感覺。
黛西無法具體地形容自己對他的第一印象‐‐這個年輕男人灰濛濛的,就像一團霧,找不到他的邊界,也看不見真實的他。
集合時間一到,所有學員都站得整齊了。
教官們一字排開,挨個做自我介紹。最先介紹自己的是總教官柯蘭特&iddot;修斯,修斯老先生的兒子,接下來是副總教官蘭斯洛特,負責引導黛西所在的二班的是格林教官。
而那個銀白色頭髮的男人排在最後,輪到他時,他跨開長腿邁了一步,走出了佇列。
&ldo;我叫清,會在這段時間指導你們。&rdo;
他明明沒在笑,臉上的表情寡淡。但黛西就是覺得,比起她所接觸到的充滿稜角的世界,這個人要柔和很多,也許是因為他的邊緣模糊,才會帶給黛西一種想要接近他的感覺。
說不定冷漠之下藏著溫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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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黛西就不這樣想了。
這個名叫清的傢伙,他口中所說的指導並不是授課。這種培養精英的訓練營裡總會有著很多天才,也掩藏著各種各樣很難對付的學員,奇怪的天才會提出奇怪的問題,經常會讓教官都感到棘手。
而清,專治問題學員。教官搞不懂的問題他隨手就能解決,教官收拾不了的學員他來收拾,學員碰上的瓶頸期他會引導著走出。不過他全面解決問題的手法有些極端就是了。
這個人的冷漠之下確實藏著耐心和溫柔。但這傢伙就是顆洋蔥,有好幾層的,他的溫柔之下仍然是冷漠。
黛西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他盯上。
而且這一天來得很快。
那天早上,所有的學員集合點過名之後,就開始了對魔力的收束和控制課程。訓練營的課程非常難,這一堂課要求學員站在一定距離外,輸送魔力來替代電力讓燈泡穩定地發出光芒。
那顆小小的電燈泡只有手指的第一節那麼大,魔力輸送時要是過火了燈泡會燒掉,如果不穩定燈泡會一明一滅。
黛西折了根銅線,一端拿在手裡,一端對著燈泡的底座,輸送魔力順利地完成了任務。
銀白色頭髮的男人經過時嗤笑了一聲,當時黛西還沒明白過來什麼意思。但在下課之後她就得知,她的課堂表現評價裡多了一個很不好的詞眼‐‐&ldo;作弊&rdo;。
黛西跟教官商討過,這確實不算作弊。但格林教官也很無奈,評價不是他寫的,他也沒有足夠的許可權來擦去清給予她的批註。
&ldo;魔力是我自己控制的,我只是很難去瞄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