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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戴翟冠,珠光寶氣,身穿對襟廣袖大紅紵絲衫,上繡金繡雲鳳紋,雍容華貴,是目前為止徐晉看過的她最打眼的裝扮,同她額間火鳳花鈿一起,將她容貌裡那份張揚自信全都顯現了出來,再不是那個一身家常衣服舉杆打棗的天真少女,不是慶國公府任人欺凌的傅家三姑娘,從今日起,她是他的肅王妃。
徐晉隨著心意走了過去,低頭凝視她眼睛:“沒有,我的王妃甚是得體。”
傅容別開眼,見屋裡大小丫鬟不知何時都退了下去,心裡好笑,道:“走吧,小心遲了。”
說完緩緩轉身。
徐晉看著她走了兩步,突然上前,在傅容的驚叫聲裡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傅容緊張地扶住頭頂翟冠,這東西雖然沒有鳳冠那麼重,也頗有分量,一不小心就容易掉下去,他們哪有那麼多時間給她重新梳頭。
徐晉笑笑,邊往外走邊低聲道:“不是說在家裡的時候要儘量省點力氣嗎?現在我幫你省,濃濃放心,今日除了幫你省力氣,其他時候我絕不碰你,你不必擔心我食言。”
說話間,人已經跨出了門。
梅香蘭香等丫鬟見了,齊齊低下頭,臉都紅了。
傅容也臉紅了,徐晏對她再好,也沒有這樣當著一堆丫鬟的面抱她過。
怕被丫鬟們瞧見,傅容往徐晉懷裡鑽了鑽。
她再遮掩,徐晉居高臨下還是看得見的,瞧著那桃花般緋紅的小臉,他心裡因為衝動抱她接踵而至的些許後悔和不自在便都不重要了。他傷了她,叫她受了那麼大罪,本就該好好疼著點。
上了馬車,徐晉將早就命人準備好的軟墊鋪到傅容那邊,等傅容坐好了,又在她背後與車板間塞上靠枕,可謂體貼備至。
他這樣,傅容也不好始終不領情,扭頭嗔道:“現在知道體貼,昨晚……”
看似抱怨,其實是撒嬌,徐晉忍不住靠了過去,摟著人保證:“我真知錯了,不信你看我下次,一定不會弄疼你。”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嘴唇在她耳垂上擦過,配著最後那句曖昧的語氣,傻子都能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你放手!”傅容美眸圓瞪,才不會因為幾句甜言蜜語就不罰他了。
徐晉訕訕地退了回去,咳了咳,跟她說起宮中的事情來。
那可是傅容真正的婆家,雖然不住在一起,日後也少不了來往,更是上輩子傅容沒有機會接觸瞭解的貴人們,因此徐晉一開口說正事,傅容便打起了精神。
不知不覺馬車到了宮門外。
這才是今日傅容要面臨的漫長考驗的開始。徐晉在王府怎麼寵她都行,進了宮,他可沒有權利讓馬車直接駛進去,更不可能抱著傅容進宮。
但他握住了她手,穩穩地託著她,希望能稍微減輕她的不適。
傅容看看旁邊男人的長袍,又看向前方。
湛藍碧空下,宮殿巍峨,雄偉又空曠,放眼看去,除了各處守衛的侍衛,周圍好像只有他們夫妻,只有前後領路跟隨的宮人,而此時此刻,在這陌生又隨時可能因為一點小錯得罪貴人的皇宮,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身邊的這個男人。
他有這份體貼,一個堂堂王爺肯這樣彌補對於一個醉酒新郎來說算不上大錯的莽撞,她該慶幸了,真遇到那種只把妻妾當成玩物的王爺,如康王,她照樣也得忍著不是嗎?
傅容仰頭,在徐晉看過來時朝他笑了笑,放心地將身體重量挪了過去。
該生氣的時候生氣,該感激的時候感激,不能因為氣他昨晚粗魯,就對他其他的好視而不見。一事歸一事,嬌氣卻不能蠻不講理,這才是母親再三叮囑她的夫妻相處之道,也是她兩輩子悟出來的。特別是徐晉太子這等從小就養尊處優的皇子們,會因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