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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床單,而是為了受過宣懷風的氣,要拿自己出氣,便反問,“我怎麼不肯消停了?我為你倒一杯水,難道也成了錯誤?”
因為對展露昭的忌憚,語氣上還有些忍耐,算不上很衝撞,但耳朵根下,已經憋紅了一片。
展露昭睨了他一下,“除了斟茶遞水,你還能做什麼?你這慫樣,看著就叫人不舒坦。”
宣懷抿攤著手說,“我有什麼辦法?司令親自下的命令,原本歸我做的事,現在都交了張副官辦。你要是有正經大事要我去做,只管說。你想從前你給我下的那些任務,我哪一回沒辦好?”
自從跟了展露昭,他是有做一點事情的。展露昭脾性雖不大好,卻也非青口白牙不認賬的人,哼哼了兩聲,往後一躺,依舊十指交叉,枕在腦後,大模大樣地搖著腳。
看似悠閒,實則心裡惦記著樓下。
因此那腳搖了一陣,便搖不下去了。
展露昭把腳放下,把聲音揚起來,叫了一聲,“來人!”
宣懷抿身上溼了,到隔壁去換了一件乾衣,剛開啟門,就聽見展露昭叫人,就問,“又有什麼吩咐呢?”
展露昭說,“不是叫你。”
宣懷抿說,“怎麼忽然又挑揀起人來?你今天脾氣真是發大了。”
展露昭不理會他,仍叫來人,外頭一個護兵走了進來,問他有什麼吩咐。展露昭吩咐了幾句,原來只是有一件極小的事要人去辦。
宣懷抿等那護兵走了,打量著展露昭,見他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彷彿連一根頭髮都無法自在,便說,“你在醫院也許多日了,大概是要氣悶的,到外頭走一走如何?那些外國醫生不是總說新鮮空氣對病人有益嗎?這裡不遠就是龍湖公園,你要是願意,我陪你逛一逛?”
展露昭哼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逛公園?要逛,你自己逛去,老子不奉陪!”
宣懷抿見他態度惡劣,反而放軟了些,微笑著說,“你不去,我去有什麼意思?只是我看你這樣坐不住,未免替你難受。與其如此,還不如出去散散心。”
展露昭說,“再難受,老子也願意在這等著!”
宣懷抿聽他說出一個“等”字來,知道他這顆鋼鐵鑄造的很硬的心,終究是落到樓下那間病房去了。心裡不禁晦澀,把臉上笑容斂了,深深看了展露昭一眼,緩緩把眼睛往下垂,便把身子往後,靠在椅子上,不作一詞。
他是個愛在展露昭面前說話的,忽然安靜下來,反而引人注意。
展露昭在床上歪著身子,也覺得無趣,便把腿在床上橫過來,隔空把馬靴尖在宣懷抿腿上點了點,“你又忽然裝什麼啞巴?”
宣懷抿開始不說話,被他連踢了幾下,最後一下實在有些疼,知道展露昭是要生氣了,只好開口,“我哪裡是裝啞巴?我總不能時時刻刻都哇哩哇啦的說話,哪有這麼多的話可說?何況,你又說要等人,我安靜些,陪著你一塊等,哪裡又做錯了?”
展露昭不知為何,反倒笑了,“你只管裝大方。就算裝成了財主家客廳裡的大花瓶,你實實在在的,也只能當個醋罈子。別他孃的扯淡了,過來給我捶腿。”
軍長有令,宣懷抿是不能不遵從的。
何況展露昭笑著和他說話,算是一種形式上的讓步,宣懷抿心中的晦澀不由消淡了幾分,心忖,他到底不把我當外人看的,不然,為什麼又在乎我說不說話?自己總不能不領這份情。
宣懷抿便真的從椅子裡起來,到床邊坐了,一邊和他捶腿,一邊撿些展露昭喜歡的話題來聊。
十句裡頭,有八九句是宣懷抿說的,展露昭只偶爾搭一句。他終究是心不在焉的。
如此把時間打發了兩個鍾頭,有人來敲病房的房門。
宣懷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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