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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山沒有再作聲,點點頭便帶那八個人走進獄中,那守衛見那八人木然自身側穿過,不禁隨意望了一眼,這一望之下,幾乎嚇得他一大跳,這八個人,不是眇左目,便是瞎右目,有的斷了左手,有的斷了左腳,有個人右手臂衣袖飄飛,有個人右腳裝了根鐵筒,也有個人臉上一記刀疤,幾乎劃斷了他的半張臉,還有一個,竟然兩隻耳朵,都不見了。這竟是八個殘廢不全的人。
最令這守衛頭皮發炸的是,這八人雖作衙門中人的打扮,但披髮及肩,又髒又臭,凸眼撩牙,狀似魔鬼,活像行屍,最奇怪的是,八人臉色木然,一點表情也沒有,那守衛直至八人消失於獄中後,才叫得出聲:“我的媽呀!”
那一名守衛也看到了,咋舌道:“這八位不知那一門的部下,敢情又是抓一些武林大惡出去砍首的了。”
另一守衛也猶有餘悸,道:“只怕那被抓的人,再也用不著砍首了。”
還有一名守衛聽不明白,問道:“為什麼?”
那守衛道:“唬也被唬死了,還砍首來做什麼!”
眾人笑了起來,邊說邊笑,不覺又把話題扯遠了,直至獄門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的時候。
這一聲慘叫,在他們來說,是極之熟稔的,這聲音本來是極之威嚴凌厲的,但如今已因痛苦而扭曲了。
這是勝統領的慘嚎。
這八名守衛紛紛對望了一眼,正是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閘門裡的栓子已開啟了,可是這閘門因求萬無一失之故,最後的一道鐵栓,是扣在鐵門外的,若鐵門外的人不肯開啟,裡面的人一樣無法出來。
其中一名守衛開啟閘門上的一扇小孔,問道:“令牌!”
那小孔裡面遞出一面金青色的小令,這令牌若在手,才可出此大門,而這些令牌,必須是“鐵血大牢”的值月將軍才能賜給的。
另一守衛道:“暗號。”
裡面的人答道:“日長夜短,不是冬天。”
守衛應道:“在家靠朋友。”
裡面的人即道:“出門是敵人。”然後不耐煩地喝道:“快開門,我是沈統領!”那守衛慌忙掏出鎖匙,開啟了門,只見裡面魚貫走出了十二個人,為首的一個,正是沈雲山,神色略略有點倉皇。
在沈雲山身旁的一人,卻一點也不張皇,發披肩,約莫五十歲,十分沉著;眉字高聳,但雙目不但煞氣奇大,而且有一種令人瞧了也心驚的異芒。
在沈雲山身後的兩人,約四十餘歲,十分精幹,雙目炯炯有神。左邊的稍為痴肥,右邊的略為高瘦。他們這三人的相同點,皆是額上有暗青烙印,顯然是“鐵血大牢”中的死囚。
他們不斷的在搓揉手腕,而且足踝之間都有痕跡,顯然是因長久被枷鎖及鏈子所扣,而今一旦鬆脫,“還未能適應過來。
在這四人的身後,仍是那八個殘廢人,神色木然,紋風不動地走著。
那幾名守衛,看了倒抽一口涼氣;但見犯人脫枷,又不得不問,於是,其中一名守衛,硬著頭皮道:“沈統領……你們?”
在同時間,只見沈雲山似閃電一般的雙目,已盯在他身上,而沈雲山背後兩人,一個目光似劍,一個目光如刀,直刺得他雙目發痛。唯獨是沈雲山身旁的那人,卻似無動於衷。
那名守衛下面的問話,再也吐不出來,期期艾艾地道:“你們……嘿嘿……你們……風雪這麼大,你們要……出……出去啊?……”
沈雲山冷冷“嗯”了一聲,掃了他一眼,領著十一人,迅速地在雪地上消失;守衛們親眼看見這十二人消失得如斯之快,一時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忽有一人“啊”了一聲,指著地上的積雪,叫道:“你們來看!”
原來這些人走過的雪地上,都有兩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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