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岔路口(第2/3 頁)
頭,將掉落的鞋子穿在腳上。
這是一隻草鞋。
“一個破草鞋,踩壞就壞了,值幾個錢!”站在旁邊的男人沒好氣說,一邊抖動懷裡的錢袋,“來來來,大爺給你一個錢,你去買一雙!”
“一個錢,可不夠。”年輕人說抬起頭,露出清爽俊逸的臉,以及將腳一抬,幾乎遞到了那人鼻尖前,“我這草鞋,可是鑲金的。”
鑲金
誰家草鞋鑲金啊?
但看著鼻尖前的草鞋,眯著眼可以看到其內纏繞著金絲銀線,視線裡閃閃發光。
下一刻腳放下去,換成了年輕人閃閃的笑臉,他舉起手,指著桌案上擺著的三個瓷碗。
“風來有錢,吹走無影。”
“有來有去,慧眼識金。”
“來來來,瞧一瞧,猜一猜,金在哪個碗,誰猜對了就歸誰。”
伴著他的吆喝,圍著的人群頓時湧湧,發出更大的喧囂。
喧囂並沒有沒完沒了,梁家兄弟們下樓的時候,看到屏風前的熱鬧已經散去,有一個年輕人斜靠在椅子上,面前只坐著一個失魂落魄的男人。
“哥哥,不是我不帶你玩,你沒錢了,還欠我這麼多錢,怎麼玩啊。”年輕人無奈地說,一口一個哥哥,神情親切,但接下來的話卻沒那麼親切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一個手藝人,你總不能欺負我吧。”
“你要是欺負我,我只能去報官,其實報官了也好解決,縣衙那位大人,很喜歡砍人手”
他說著,伸出手輕輕劃過男人放在桌上的手。
宛如被蛇爬過,失魂落魄的男人陡然驚醒,畏懼地向後躲:“別,別砍我的手,我還,我還——”
年輕男人看著他:“你拿什麼還?你上次把房子當了吧?你又沒地,還有什麼?”
男人喃喃:“我還有什麼?”忽地眼一亮,“我還有個老婆!”
聽到這裡時,豎著耳朵的梁六子哈了一聲:“這不是賭是什麼,都要賣妻——”
話沒說完就被梁三子梁四子架住,拖向外邊去。
“這種事多了,你想幹什麼?”
“那人能在這茶棚擺攤子聚賭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沒人管,你能管?”
“還有,管了這小子,又能怎樣?那賭徒已經瘋了,沒救了,不在這裡賭,還會去其他地方賭。”
兩人將梁六子拉出了茶棚。
“老六,人只有自救,救不了他人。”梁二子說,
梁六子回頭看了眼,見那男人似乎得了什麼承諾,滿臉喜色向外跑來,在他身後,那年輕人靠坐椅子,帶著笑拋著一個骰盅,笑很好看,也讓人心生寒意
他一甩袖子,啐了口,轉身向馬棚走去。
“走走,回家去!接新媳婦了!”
一行人車馬粼粼,喧囂著向北而去,坐在茶棚裡的年輕人懶懶看著蕩起的塵煙。
“姓梁真是蠢。”他搖頭自言自語,“七星嫁過去,真是還好,那狗東西不姓梁了。”
他將擺著的三個碗拿起一隻,舉起來對店夥計喊。
“來點鹹豆!”
店夥計應聲將鹹豆送過來倒進碗裡。
年輕人豆子一顆一顆吃,吃的專注又認真,對外界宛如隔絕,直到茶棚外的先前奔出去的賭徒又衝了進來,手裡拉拽著一個乾瘦的婦人。
“小爺,小爺,人帶來了。”賭徒高興地說,將一張賣妻文書拍在桌子上,再將妻子往前一推,“給,給你了。”
年輕人抬眼皮看了眼那婦人,再抬了抬下巴:“喏,欠條。”
那賭徒高興地從桌上抓過幾張欠條,歡天喜地就要走,又被年輕人叫住。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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