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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昭佩說府上廚子不怎麼會料理,所以她能殺封地的牛也不愛讓人做。
宇文愷說自己分祭肉的時候嘗到過一次好牛肉,平時市面上的牛肉都太老太韌。
事實上但凡是執掌中原的朝廷,基本就會對宰牛做出相應的規範。
除非朝廷本身自顧不暇,每天不是忙著打仗就是忙著逃跑。
朱元璋的答案比較特立獨行:「我給人放過牛,吃卻是沒吃過的。」
提到「吃」之一字,朱元璋不免又想起餓死的父母和兄長,神色一下子沉鬱下去。
他已經快二十歲,本該是可以開始奉養父母的年紀,可他的父母卻早已活活餓死在他面前。
最後他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只能別過二哥二嫂獨自出來謀生。
那當真不是什麼好回憶。
徐昭佩見朱元璋神色鬱鬱,不由多看了朱元璋兩眼。
朱元璋的氣質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宇文愷出身名門,王嬙天生麗質,她則是做了二十多年王妃。
哪怕每個人都有點煩心事,但到底只是「接受還是不接受」「難受還是不難受」這種程度的掙扎。
朱元璋卻是渾身上下都寫著「泥腿子」三個字。
而且瘦得彷彿再吃不上飯就會餓死似的。
他身上唯一比較突出的,或許就是坐在她們中間時沒露出太多的怯縮。
這個瘦削的少年和尚始終情緒觀察著正在發生的一切。
要是這個少年身份真這麼普通的話,吳普肯定不會請他過來一起吃火鍋吧?
徐昭佩注意到了朱元璋心情低落,吳普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看出朱元璋應當是想起了饑荒期間的慘禍,轉開了話題:「說起來在據說在周朝,『牛人』還是個官名兒,周朝負責統籌養牛的機構一共有兩百多人,個個都可以稱之為『牛人』。」
「當時的牛人們最牛可以幹到『中士』,也算是有爵位在身了,可見古代養牛養得牛逼也是很有前途的。」
朱元璋聽著很有代入感。
他幫人放牛,也算是養牛!
吳普笑著說:「據說秦朝的祖先也是因為養牲畜養得好,所以被賜姓嬴。」
「嬴的本意就是『增加』或者『有餘』。」
「這是在誇他們養殖天賦高,想藉此鼓勵他們紮根西北大草原,作為抵擋草原遊牧民族的第一道防線。」
「後來周平王給秦襄公分封時的說法就更不要臉了,直接說什麼『垃圾西戎把我們西邊陲的地盤搶了去,要是你能打回來這些地盤就歸你了。』」
「真就是封地全靠自己搶。」
「結果人老秦常年在西北邊陲養牛羊馬,每年和草原遊牧民族短兵相接,磨練出一代更勝一代的悍勇子孫,最後殺得中原各國瑟瑟發抖,恨不得抱團取暖。」
朱元璋的代入感頓時更強了,擊掌讚嘆:「都說秦皇漢武,果真名不虛傳!」
吳普笑了起來:「提起漢武帝,漢武帝那個時期也有個特別的官職,狗官。」
朱元璋目光兇狠:「狗官?」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為官不仁的傢伙,父母餓死的時候他更是恨不得生啖狗官血肉。
吳普說道:「專門為漢武帝養獵犬的官,叫狗監。最有名的狗監叫楊得意,他是四川人,有次給漢武帝推薦了一個挺有名的老鄉,司馬相如!」
宇文愷訝道:「就是寫《子虛賦》的那個司馬相如?」
吳普笑著點頭:「子虛烏有就他虛構出來的。」
徐昭佩冷哼一聲:「我還知道另幾個和他有關的典故,比如『家徒四壁』『琴心相挑』『文君當壚』。」
這三個典故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