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切地想回憶出那人是誰,在哪兒見過。
肖白看看錶已快檢票進站了,她就暫時不再想那個人是誰,而匆匆往候車室裡奔,檢票進站的人開始像一條長蛇慢慢在蠕動,肖白站在蛇尾上也隨著動,眼睛不由自主地盯在電視螢幕上,奇怪的是,她有好幾次坐火車,檢票進站時都是“蟑螂”出來,他剃著光頭,你感覺他就是一隻蟑螂,他的歌聲裡簡直也彷彿有無數只蟑螂東爬西爬,人聲鼎沸裡,蟑螂跳蕩在每個匆匆趕路人的視野裡,越加使這個紛亂的空間更紛亂更嘈雜。肖白想她要不要找一下車站管理人讓他們換點恬淡寧靜點的曲子。她記得有一次去一家賓館看朋友,在大廳休息座等朋友時,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舒舒緩緩水一樣流淌下來,她看到大廳裡的人面色很安祥寧靜地沐浴在音樂裡,沒有人大聲喧譁,在那和諧雅緻美侖美奐的音樂氛圍裡,人的心靈彷彿受過了洗禮一般自動蛻去了浮躁的那層硬殼……當時她想她不能拿個人喜好要求車站的管理人,這裡畢竟不是星級賓館,該不該換掉“蟑螂”這件事情終究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肖白忽然就在“蟑螂”旁邊發現了那個衝著她笑且跟她說“你好”的那個人。那人伸著頭似在尋找著誰,這次遠遠地肖白注意到那人的肩上還揹著一個洗得發白的綠軍挎。都什麼年代了,這人還背這種包,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這念頭一經產生肖白就極怕那人是在尋找她。剛才她在不明這人底細的時候就答人家的話還回敬人家“您好”,這似乎也有點荒唐和欠妥,肖白在潛意識裡突然就想這人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吧?
《守身如玉》第三章(4)
及至上了火車,環顧左右,並不見那個人跟來,心裡好生踏實下來,待心神都落定後肖白便順手從皮包裡抽出英國作家喬治·奧威爾的《1984》。這本書是喬治·奧威爾在1948年創作的政治寓言小說,寫的是到了1984年世界和人類變成了什麼樣子,他推想的1984年世界上只有三個相互戰爭的獨裁國家,個人的一切包括思想全部被剝奪,最終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更別談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世界並不像奧威爾預言的那樣。我們沒有誰能夠預見到我們的未來。世界是無序的也是無常的,我們無法確知我們的今天明天和後天都會發生什麼。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常常對生活和生命感到茫茫然的原因。
列車上不厭其煩地播放著介紹這個介紹那個的廣告錄音,一遍又一遍,上了車也不讓人清靜會兒。肖白從書面抬起頭來稍作休息,上帝呀,她看見了什麼?
她對面的那個人!
那個人就像幽靈不知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坐到了她的對面,臉上掛著那個她在大廳裡見到過的憨態可掬的傻笑,肖白突然就對這笑容充滿了恐懼。肖白在那個人向她點頭再次說“你好!”的瞬間,恨不得立即逃走,躲到一個永遠見不到這個人的地方,她是那樣憎恨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她知道這憎恨全無來由。
那個人絲毫沒有在意肖白對他態度的冷漠,見肖白沒有睬他,又加了一句:“你好!”他期待著肖白能回他一句“您好!”
肖白在他期待的那個短暫時間裡反覆做著思想鬥爭:我理睬他嗎?我憑什麼理睬他?人家又沒做什麼,憑什麼不理睬?是陌生人?陌生人就不可以打個招呼?每次出差旅行都要遇許許多多的陌生人,因為大家都是各奔東西的人,有時會心無掛礙聊得比熟人還熟人。想到此,肖白就將冷漠迅速從臉上撤回去。她想人和人之間的禮貌是不能缺的,她向他微微點頭算是招呼了。
那個人顯得很激動,身子坐得端端正正的,手一會兒放在膝上一會兒夾在膝間,一會兒又扯扯衣襟摸摸釦子,他的臉也因激動而脹得通紅。他的右眼角與鼻樑之間有一道疤痕,因此看上去他的兩眼有些不對稱,他的年齡大約在40左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