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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別,沒注意到姑娘的車,這騾車莫非是賃來的?”
馬鳴見趙元份問起,回答說:“正是。”
趙元份又看了看馬鳴給蘇雪奇租的這乘騾車,說:“我看這騾車未免太過簡陋,些小一塊席子,怎麼遮得風雨,兗王讓長生長隨,我呢就把我這輛車送予姑娘,請姑娘一定不要推辭。”
蘇雪奇知道拒絕不了,再糾纏下去,恐怕一時三刻她也休想啟程了,就大方地接受了。反正一樣恩惠是受,兩樣恩惠也是受,不怕再多受一樣了。
長生把蘇雪奇的東西從騾車上移到趙元份的馬車上,眾人道過珍重,蘇雪奇終於啟程了。
馬蹄奮起,塵土飛揚。蘇雪奇坐在車廂裡向後看,馬鳴一副落魄形狀,站在送別的人中間,給她留下一個孤獨的影子。
長生趕著車,漸行漸遠,不一會馬鳴和一眾送行的人越來小,終於連長亭也看不見了。長生趕著車,再轉幾個彎,荒草彌望,連蔡河也看不見了。
趙元份的馬車是雙轅馬車,一紅一白兩匹馬,腳力都很好,二馬八蹄一齊賓士,車過之處,身後拖著一條騰起的灰塵。蘇雪奇坐在車上,隨著路的起伏身體也跟著起起伏伏,時不時的,車輪輾過路上的石子,蘇雪奇也會跟著在車裡上下左右地顛簸。
蘇雪奇手扶著車廂,將簾子捲起,車外荒草連天,一條官道蜿蜒通向遠方。官道兩旁,野草長得極是茂盛,成片成片的狗尾巴草,還有叫不出名字的花,有紫的,有黃的,也有白的,雖然今年天旱,但都長得很高。
自從去年春天從宋州來到汴梁,蘇雪奇還沒有在草木繁茂的季節真正出過城,雖然今年上巳曾經出城,但只是沿著汴河,走的也不遠。可以說,這是蘇雪奇第一次真正見識到野外,一千年前的野外。
蘇雪奇看著高可過膝的花花草草,看著遠近起伏的山岩,看著頭頂乾淨清爽的藍色天空,心靈一下子放鬆了。這就是一年來蘇雪奇最想要的吧!不用修煉措辭,不用費心禮節,不用顧忌地位尊卑,不用擔心她尷尬的身份,那只有離群索居,或者遠遊他鄉了。現在,蘇雪奇求仁得仁了。
蘇雪奇此刻感受到的是自由,是愉悅,是暢快。她只想信馬由韁,任憑馬走到哪裡停到哪裡才好,可是這時長生問道:“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再往前走,可就是分岔路了。”
蘇雪奇向前一看,果然不遠處路分東西,就問長生:“你可知道這兩條路分別去向哪裡?”
長生回答說:“西邊的這條是往宋州去的,東邊的這條是往徐州去的。”
蘇雪奇略一沉吟,說:“我們去宋州。”
長生得到蘇雪奇的指示,打馬奔西邊的路趕去。
蘇雪奇坐在車裡,想起宋州的點點滴滴,想起宋州的河洛客棧,想起金鋪幫她賣項鍊的老人,想起宋州的香水行,想起趕車送她到宋州的張大叔,想起山裡憨厚的大牛兩口子,想起她在大牛家吃的第一口黃不黃、白不白、黑不黑的清湯麵條。原來這些人這些事,她都還記得,不但記得,而且清清楚楚,歷歷在目。蘇雪奇甚至還能想起大牛媳婦頭上梳的小髻、荊釵,身上的破襖,還有臉上的風霜之色,對了,還有自己向她借的那身粗麻布的衣服。
大牛媳婦那身粗麻布的衣服,蘇雪奇在宋州一做好新衣服,就迫不及待地扔了。現在想想,太不應該了。大牛家本就是貧苦人家,又住在山裡,那身粗麻衣服雖然對蘇雪奇來說又舊又破,穿在身上還有些磨肉,但對大牛媳婦來說卻可能是拿出自己唯一的換洗衣服,給了蘇雪奇,而對當時一條牛仔褲、一件T恤衫的蘇雪奇來說真正是雪中送炭啊。
蘇雪奇坐在車裡正在責怪自己不該棄之如敝屣一樣地扔掉大牛媳婦的衣服,突然一抬頭,看見路邊的草叢中竄出一隻灰耳朵兔子。蘇雪奇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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