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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季渙大喜,揮臂高呼起來,一下子活潑了不少。自宋初一不讓她喊籍師帥之後,籍羽便讓他如此稱呼,只是還沒有叫過幾次便分道揚鑣了。
那些劍客聞聲,知道來人與季渙的關係,便稍稍放鬆了一些。
“籲——”籍羽的坐騎如風般眨眼之間便至,猛的停在季渙面前,利落的翻身下馬,姿態輕鬆的出拳捶了幾下他的胸膛。
“看來這一番散心效果頗佳?”宋初一走過來,笑著將手裡的米酒拋給籍羽。
籍羽接了酒囊,朝宋初一拱手道,“先生別來無恙?”
“甚好。”宋初一上下打量籍羽,見他衣衫雖然破舊,形容卻十分整潔,便知別去之後當真是遊山玩水散心去了,“看來心境開闊了不少。”
“蒙先生指引。”籍羽道。
當時宋初一勸說的時候,他並未真的往心裡去,只覺得那只是一番空話,然而這段時間他看了隴西的廣袤,去了樹海浩瀚的神農架,所見的一切都似乎無邊無際,人處於其中顯得那樣渺小,心底的執著也開始變得微不足道了。再回想起宋初一說過的話,才覺得極有道理。
只有見識過那種開闊的人,才能夠體會宋初一的那番“空談”裡的真諦。
“日後作何打算?”宋初一希望籍羽能留在秦國。籍羽是腳踏實地的人,性子裡有秦人的豪爽,也有殷商人獨有的一套處世法則。他留在秦國,無疑會有一個光明的前途。
除此之外,對於宋初一來說也多了一個助力。此前,宋初一也曾在籍羽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但隨著漸深的接觸,她以為實在難以強求籍羽這樣的人,所以此刻只抱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心態。
“先生若是不棄,籍羽願追隨先生”籍羽鄭重施禮。
宋初一連忙伸手扶起他,眼底洩露一抹笑意,“能得羽這般義士相助,懷瑾無憾”
谷寒對宋初一之前的所作所為也十分了解。她在衛國隻身涉險,拿自己的命去換籍羽,這等胸懷和恩情,值得用餘生去報答。如果今日他站在籍羽的位置,亦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先生,可以啟程了。”谷寒提醒道。
“走吧,待入巴國再敘別來之情。”宋初一出拳錘了捶籍羽壯實的胸膛,接了谷寒遞過來的馬韁,翻身上馬。
季渙伸手拽住籍羽。籍羽知道他有話要說,上馬之後,兩人便落在距離馬隊約十丈之後。
“大哥,你真決定追隨先生?”季渙一直呆在宋初一身邊也只不過是為了等籍羽回來,縱然他打心底裡佩服宋初一,但從未想過把自己的未來交託在一個女子手中。
“嗯。”籍羽應了一聲,目光越過一群黑衣人,捕捉到宋初一的身影,“多少男兒不及她。她既有男子的抱負又有男子之才,我想看看她能有何作為。”
季渙和籍羽相交十餘年,感情非同一般,季渙知道宋初一的女子身份,自然不會隱瞞籍羽。
當初籍羽一直存著懷疑的態度和監督的態度跟著宋初一遊說列國。當事情洩露,被當做替罪羊綁在刑臺上的時候,也絲毫未出乎他的意料,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曾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女子身上。覺得一個女子再與眾不同,也終究是個女子罷了,所以宋初一幾乎是以命抵命把他救下的時候,縱然震驚、感激、欣賞,卻沒有折服。
然而離開這段時日,他想看透了許多事情,就譬如,宋初一看似只是為一時義氣,事實上則是抓住了要害,勝券在握。
雖則看清事情的本質之後,他覺得宋初一的義氣有些虛假成分,但又一次顛覆了他對女子的認知。
世有女子,懷瑾握瑜。
籍羽覺得也不枉他堂堂男兒居於之下。至少如她那般的膽識和大智慧,他是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