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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猶如從前至今一直樹立在他與她之間的堅山硬障,唯那人得以入內,而她,卻始終只能徘徊在外,一時情傷,不由潸然淚下。
鄧達園見勢,忙趨身上前,不著痕跡地引開話由:“不知二夫人對浣珠閣裡的幾個丫頭可有打算?”
經他一問,夏閒娉轉而想及昭緹,心中愈加五味雜陳,又尤以苦澀為甚,若非她虐打昭緹在先,也不至於被昭緹告發在後,想自己已落得如此下場,就算再冤冤相報回去,又還能改變什麼?只勉強道:“她們比我能耐多了,都放了出去吧。”
鄧達園應了,把兩人送至垂花門外。
安置妥當之後,周晉與夏閒娉所乘的馬車便在微明霧色中啟程,料峭的晨風起處,隨著得得駛過的馬啼聲,園徑兩旁仍浸在霧靄裡的花枝無聲飄下零星落英,不起眼的馬車出了白府大門,終於漸行漸遠。
料想主子可能還會有所安排的鄧達園再度返回第一樓,果見白世非仍閒坐在正堂裡,端著盞茶慢品。
“小的便不明白,太后為何會對二夫人下手?”鄧達園問出已積在心裡多時的疑惑,再怎麼說夏閒娉也只是個無關重要的卒子而已,劉娥有何必要把她置於死地?
“我想主要還是因了夏竦,他在爭奪兵權時敗給晏書,以至讓皇上有機可乘,太后心裡憋著氣,便想出來主麼一出鷸蚌相爭之計,她令周晉殺夏閒娉於白府之中擺明了是要嫁禍給我,欲挑撥夏竦與我及晏書勢不兩立。”
抽絲剝繭解釋完畢,白世非凝神深思:“宮中可有動靜?”
“昨日之前還是沒有明顯的異樣,唯只是滕宗諒正準備對昇平樓動工,運了許多木材進來。”
“昇平樓。”白世非喃喃重複一遍,那不是位於福寧殿西側嗎?眸波乍然閃了閃,看來那老太婆與他想到一道去了,凝聲道:“太后既命周晉動手,顯然已做好準備,你馬上傳話進宮給宿衛軍及皇上身邊近侍,今兒起不分白晝黑夜都得密切留意,絕不能掉以輕心。”稍有不慎便可能釀成滅頂之災。
鄧達園微露驚色,再轉念一想,已領會其意。
“倘若到今日午時周晉還是沒有進宮覆命,太后定然會想到他已出現變故,夏竦敗勢未止,周晉又突然抽身,而殿前司少不他不出幾日便會為公子瓦解,繼而被皇上換將撤領。”照如此看來,劉娥確實隨時可能會對趙禎動手,只要挾持了天子,便無須擔心不能令諸侯。
白世非微微一牽唇沿:“我倒不怕她發難,只要她一動,我便能牽一髮而制全域性,怕的卻是她不動,以她多年來謹小慎微的行事習慣,倘若耐起性子與我相持不下地汙耗著,那可成了大麻煩。”
鄧達園微驚:“難道公子有意逼她動手?”
“不錯,索性乘此周晉出走之機,再添一記重擊,將她趕入窮巷,”到時其時劉娥必然陣腳大亂,被他與趙禎逼得急了,心浮氣躁下難保會不會做出什麼跳牆之舉來。
寢房裡傳來尚墜半夢半醒目囈唔,彷彿尋他不著。
白世非壓低聲音:“你速往丞相府告知呂大人周晉已遠走高飛,和他初七日與我在會仙樓偶遇一事不知怎麼傳到了羅崇勳耳朵裡,為將來計兇最好還是先發制人,以此向皇上表明立場。”交代完畢見鄧達園猶豫著似想進言,他淺淺一笑,“你放心去吧,不管呂丞相願意與否,他與我早已在同一條船上。”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也俱損。
房中聲響漸大,白世非朝鄧達園揮了揮手,連忙入內。
幾重羅帷夢不來,一宿光景亂晨昏。
床榻上尚墜已完全醒轉,鴛褥凌亂,*枕懶推。
昨夜穩婆來後她睏意上湧,不知不覺中沉入睡鄉,直到方才迷迷糊糊醒轉過來,聽聞簾外鶯聲清悅,幾縷晨光如常落在窗臺一角,又見適時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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