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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荏苒日落,鬱紆暮昏。
白世非獨自在膳廳裡用晚膳,舉箸調羹之間,有些百無聊賴。
才吃得四五分飽,便已沒了食興,放下牙箸,接過小廝遞來的溫熱白巾,抹了嘴拭淨了手,方待起身,卻見商雪娥走了進來。
他淡淡笑了笑,“雪姨用過膳沒?”
商雪娥連忙請安,回道,“還不曾,這不,有事找公子商量來著。”話間神色有些忐忑。
從白世非出門回來之後,對於尚墜已許給丁善名一事便不曾提過隻字,彷彿他並不知道似的,又彷彿他知道了,卻沒有放在心上,雖然他平日裡對她的態度也與往常無異,惟是如此反而讓商雪娥心裡始終不太踏實。
“嗯?什麼事?”白世非笑了笑。
“是——是樣的。”面對著他彷彿微感興趣的淺笑,商雪娥不知為何便覺得心裡一突,有些誠惶誠恐,“老身的妹夫前不久得病,請郎中看了幾回也不見好轉,左鄰右舍都說不如就讓老身甥兒把婚事提前辦了給沖沖喜,看能不能使他爹轉危為安,後來翻黃曆月裡卻沒幾個吉日,也不好和公子撞不是?幸而便在公子成親之日的隔也還宜嫁娶,所以老身特地前來與公子先告個假,屆時想去那邊幫襯下。”
“這事和小墜談過了麼?”白世非漫不經心地問。
商雪娥忙道,“今兒午後媒婆子已上夫人孃家詢過她的意思。”
微星乍閃的眸光向商雪娥瞥來,“她怎麼說?”
“墜姑娘允了。”
雖然這答案已在意料之中,白世非唇邊的笑意也還是一滯,從位子裡站起,斯條慢理地整了整衣裳,向門口走去,經過商雪娥身邊時拍拍的肩頭,臉上掛著一抹不深不淺有些寒涼的笑。
“她便允了,我卻沒允,讓邵印給妹夫找個好的大夫罷。
第八章 逼回借東風
白世非的那句“我卻沒允”,幾乎沒將商雪娥驚出一身冷汗。邵印當天便親自帶了大夫上門問診,白世非的態度始終不冷不熱地,商雪娥也不敢貿然跑去和尚墜說退婚,婚事無限期地擱置了下來。
邵印請來的風水先生在府裡府外堪輿了一番,說一年內第一樓都得禁女子出入,以免陣法之效被女色衝撞破損,白世非一一應諾,全按吩咐隆重行事,一時便有不少達官貴人競相效仿。
卻說這日清晨,晏迎眉回府,不過只她一人。白世非臉上一貫的笑容終於再也掛不住,那丫頭說走便走,說允婚便允婚,她縱有天大脾氣,他也已經由得她任性發作了這好些時日,怎地還沒氣夠?他愈是縱容,她卻愈發是不象話了,如今竟還象是不打算再回這府裡似的,她心裡便不願再念他想他,他倒是奈她不何,但她總也不能夠便連目中也無他這個人了吧?
最後還是按下氣悶,撇開一己之私,與鄧達園細細商討起事宜來。不一會門房來報,說宮裡來了人。兩人聞言俱是一怔。
來人是劉娥的近身內侍,也算是相識。“太后吩咐小人私下來見公子,原是想和公子通通氣。事情是這樣的,晏大人在保康門街上有幾處門面房專供客賃之用,大約月前晏大人把那幾間房子都修葺翻新過了——”說到這裡那內侍住了嘴,似在斟酌往下如何開口。
“大人便請直言無妨,可是敝岳丈差遣了都營裡的兵士去幫忙修葺房屋?”
看他直切要旨,那內侍鬆了口氣,“按說這輔臣偶爾役使兵衛在朝下也已是不明文的慣例,只是不曾想卻被言官一本參到了太后處,鋪陳他幾處罪狀,甚至懷疑晏大人使了法子避繳地基稅。”
白世非心下已大致瞭然,“勞請大人回去代為稟告太后,便王子犯法也當與庶民同罪,何況敝岳丈只乃一介臣屬,太后能屈尊紆貴想到知會小可一聲,已是天大的恩賜,在此謹拜請太后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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