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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晚雲!肯定是晚雲!”他說,布巾下沒人看見的臉,浮起了大大的無聲笑顏。
“哈哈哈,才不是我呢。”
“公子爺你還有一次機會,再猜錯就沒啦!”
那淺如一線的梅香若隱若現,分明是才剛他牽著她出來時,隨手在徑邊摘下,簪在她的鬢端。
“晚若!晚若沒錯了吧!”
“哈哈哈,全都猜錯了!公子爺你真差勁!”
感覺到那柔軟的小身子開始暗暗使力,想和他保持一點距離,他微微俯首,無聲嘆息著,俊俏下巴在她鬢邊輕輕磨蹭,這裝模作樣的調戲能把她撩起細微的牴觸情緒,讓一直有些患得患失的他終於可以再一回確定,自己不是自作多情。
以她才聽得見的微聲,他輕輕耳語,“小美人,你是我的了。”
尚墜剎時停止了暗暗的掙扎,沉默,然後,抬腳,狠狠踩下去。
下一剎,在場所有人就聽到白世非發出一聲慘叫,鬆開懷中人兒曲起了右腿,他扯下布巾抱著腿委屈不已,“小墜子你好狠心,我不就是沒猜中嘛,嗚嗚嗚,痛得人家好想好想哭哦。”
尚墜氣得往外跑,他肯定是不想活了!居然又戲耍她!
白世非趕緊笑著追過來,不忘回頭吼道,“你們繼續玩!本公子前面說過的話絕對算數,小子們好好給我把這群頑丫頭通通逮回家去!誰要沒出息逮不到人!記得夜半三更默默自行了斷!”
第四章 遊夜不知歸
初二迎財神,這天也是出嫁的女兒回門省親的日子,尚墜陪同晏迎眉回了晏府,莊鋒璿出門拜會友人,白世非則被一群哥兒們約了去玩關撲。
由於是年節,平常禁賭的官府開放關撲三日,開封府裡從馬行、潘樓街、州東宋門外、州西梁門外踴路、州北封丘門外及州南一帶皆大結綵棚,棚內商家無不鋪陳羅列著珠翠、冠梳、衣服、花飾、領抹、靴鞋及各式玩好之物,來往遊人既可出錢買下,也可以撲賭。
關撲為賭物之博,買賣雙方商定好物件價錢,用銅錢擲於瓦罐內或地面,根據銅錢字樣的多少來判別輸贏,贏者可折錢取走所撲物品,輸則付錢,有貴族富戶玩得大的,甚至連車馬地宅歌姬舞女等等,也都拿來約價而撲。
過年時節棚內熱鬧非凡,不但尋常百姓都穿著新衣潔裳接踵而來,欲在開年之始試一把運氣,便連那些深居簡出的大家閨秀、名門貴婦等,也在夜幕降臨後紛紛拋頭露面,入場來遊走觀賞,甚或參與撲玩。
這一年一度普天同樂的熱火景象,時有竟宵達旦。
卻說白世非手氣好得出奇,無撲不勝,白鏡跟在身後滿抱著一堆贏來的珠花脂粉,便有別家少爺不服,要與他交相對撲,卻幾乎連身上衣褲也輸幹輸淨,被眾人噓笑不停,至入夜時分玩興猶未盡,有哥兒提議去歌館聽曲,由是一行貴家子弟又前呼後擁浩浩蕩蕩地往蓮花樓而去。
晏迎眉與尚墜兩人在夕食前便已返回白府。
用罷晚膳,天色已然全黑,戌時初莊鋒璿也回來了。
三人往棋室閒坐,僕人送上香茗,尚墜在旁看莊鋒璿與晏迎眉對弈,不知不覺,幾局棋罷,夜色漸深,卻始終還是不見白世非的星點影兒,她漸漸便覺有些兒沒情緒,又隱隱擔心,可別是出了什麼意外才好。
晏迎眉見她形容無緒,坐立不定,便著人去請邵印。
不一會邵印匆匆而來。
“邵管家,早上公子出門時可有說幾時回來?”
邵印應道,“這個不曾交代。”眼角餘光收入一旁尚墜臉上自然流露的關懷之色,有意無意地解釋道,“逢年過節晚間,公子偶有夜歸,那些哥兒們耍得興起,一時半會總不肯那麼早放人。”
晏迎眉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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