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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得走了,你好好養病,別想其他事。”
李鶴三步一回頭地離開。他懷著歉疚與憐惜的雙重心情,寧可自己留在這裡照顧林曉維。但是周然今天到達醫院的那句“我是她丈夫”,讓他顯得相當多餘,表現得越關心越著急,就有可能越給曉維惹麻煩,他不願再害到她。
李鶴走出病房時周然正背對著他與一名醫生交談,似乎背後有眼睛一般,當李鶴走到他身後,他突然回過頭來,朝李鶴微微一頷首,氣度雍容。李鶴匆匆回個禮,迅速離開。
曉維想了不少應付周然的詞。但病房門再開,進來的依然不是周然,而是一名陌生婦女,一進來就把桌子床底都擺弄了一番,替曉維把點滴調整了一下,去洗了個手後回來給曉維灌了個熱水袋,用毛巾包好了放在她的手底下,嘴裡念念說:“男人就是粗心啊。”又問曉維:“你躺著難受嗎?我幫你按摩一下腿?”
曉維搖搖頭,看清她身上掛的某機構的服務牌。原來這就是周然請來的護工。
曉維迷迷糊糊地睡去,再醒來眼前漆黑,四下寂靜,口乾舌燥。她試著動了動,四肢還算靈活,再一咬牙一使勁,就坐了起來。這一次扯到了傷口,她痛呼一聲,還未從頭暈眼花的感覺中恢復,頭頂燈光大亮。
“你要什麼?”這聲音是周然的,而不是先前的護工大嫂。
曉維抬頭看去,周然正揉著眼睛,襯衣和褲子皺皺巴巴,旁邊一張病床上的被子攤在一邊。這傢伙剛才一定睡得很香,而且他一旦睡熟了不是很容易馬上清醒。
“怎麼又是你?”曉維不領情地抱怨。而且這裡怎麼會多出一張床?他若非要陪床,就該讓他去睡窄凳子才對。
她本不該這麼刻薄。可是她想了想自己這一回的狼狽,無論是陳可嬌對她的陷害,還是媽媽對她的羞辱,總之都跟他脫不了關係。
周然撥了撥頭髮,讓它們顯得不那麼亂,口氣還不是太清醒:“你是不是想喝水?”
這倒是真的。曉維點點頭。
“醫生說二十四小時內不能喝水,你得再忍一忍。”他在桌子上翻了翻,“這裡有吸管和棉棒。我給你滴幾滴水,或者幫你溼一下嘴唇?”
“那就不用了。你繼續睡吧。”曉維又要躺下。周然過來,小心地扶著她的脖子和後背,讓她慢慢靠到枕頭上。燈也被關掉。
曉維這番折騰之後,麻藥力道也差不多消散了,原來沒什麼感覺的傷口疼起來,起先鈍鈍的,後來漸漸疼得尖銳,痛感全身蔓延。曉維翻身不便,也不願去吵周然,自己咬牙抗扛著,試著想一些開心事轉移注意力。但想來想去非但沒想起幾樁開心事,反而把從小到大的委屈事想了個遍,譬如父母的冷待、周然的背叛、自己的個性缺陷,越想越覺得人生無趣,在黑暗裡靜靜流著眼淚。淚水滑入耳朵,滑入嘴角,滑入脖子,溼溼冷冷很不舒服,但比起側腹傷口的疼,又算不了什麼。
曉維無聲地哭了一會兒,不知何時有一隻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替她抹了抹淚。她的淚流得多,用手是擦不幹的。周然又去摸電燈開關。
“不許開燈,不許你開燈。”曉維重複著強調。
周然又回來,在桌上摸到紙巾盒,抽了一摞出來,不太熟練地替曉維擦著淚。“怎麼了?做噩夢了?”周然在黑暗裡問。
“我高興哭,你管得著嗎?”曉維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紙巾,自己擦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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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傷口開始疼了?”周然很耐心,他的聲線在黑暗裡聽起來很溫柔。
“我高興疼。。。。。。”一股痛感突至,曉維這句話都沒說完整便咬緊牙。
周然碰了碰她的額頭,觸到一頭汗,不再管她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