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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是寬的話頭,是勳也本能地拱手躬腰,只聽那曹小姐又問:“不知見此美景,宏輔先生又有何妙作啊?”
我靠,來了!是勳心裡這個氣啊,心說我還在琢磨怎麼應付老三呢,三不知又跳出個曹小姐來,竟然也要談詩論文——你一個養在深閨的大姑娘,不把心思花在女紅上面,沒事兒識的什麼字,學的什麼文,充的什麼文藝女青年啊?他這時候倒真有點兒憧憬理學了,理學氾濫的時代比方說明、清,就沒幾個大家閨秀敢見了陌生人還不趕緊撒丫子逃走的!
可惜自己沒能穿去明、清,而且要是穿到那年月,肯定不敢再抄襲什麼詩歌了,也就不會被個女孩子問住。
轉瞬之間,是勳的腦筋是飛速旋轉,嘿,你還別說,這人要是被逼急了,真是什麼招兒都使得出來。當下他把雙眼一閉,用力擠了一擠,露出一絲悲慼愁苦之色,開口便道:“如何能有什麼妙作……”
第六章、自編自導
那一刻,是勳又北影廠彪子附體了,只見他將雙眼一擠,再睜開來的時候已經是熱淚盈眶——“我本居於北地樂浪,那裡冬季慣見這般大雪,自小便有父母領著在雪中嬉戲。如今景緻宛若,但先考、先妣卻已先後辭世,對景思親,但覺慘然,哪裡還能有什麼妙作呢?”
此言一出,是寬和曹小姐盡皆變色。曹小姐微微蹙起秀眉來,略有些尷尬,但是隨即就自然轉換成三分歉意和七分同憐同傷,微微屈膝道:“都是奴的不是,勾起了宏輔先生的傷心事。宏輔先生真仁孝君子也……不禁使奴也想念起泉下的母親來了……”說著話,抬起袖子來掩了面,轉身便即離去。
是勳這才一塊大石頭放落肚中。只聽是寬道:“卻是為兄之過,不知宏輔有此哀思,還要強扯你出來賞雪。咱們且回屋去敘話吧。”
是勳心說回屋甚好,敘話就不必了。可是他根本想不到的是,等到兩人返回了是勳的寢室,對面坐定,是寬一開口竟然是:“宏輔,你看那曹氏的女公子如何?可如意麼?”
是勳聞言愕然:“三兄此是何意啊?”
是寬問過那一句以後,突然不再介面,卻顧左右而言他:“宏輔是初次來到徐州,此間情勢,想必不甚瞭然。然而昨日我與曹叔元亦有所論及州府上下,不知宏輔聽了,作何感想?”
是勳心說你這瞬移也太快了吧,究竟想說些什麼?只好隨口敷衍道:“未有什麼感想。只是聽得……似乎陶使君體調不佳?”
是寬輕輕點頭:“陶使君已屆六旬,恐怕時日無多了。如今董賊擅權,天子西狩,關東路隔,一旦陶使君辭世,恐怕不會再有新刺史來接任——就算來了,也多半是權奸的亂命,州內不會接納。要想保得徐州平安,除非是陶使君的兩個兒子繼承父業。”
是勳皺著眉頭問:“又非諸侯,豈能父子相繼?”
是寬苦笑道:“時勢如此,哪裡還能顧得了許多。”
是勳又問:“可是聽三兄與曹叔元所言,陶使君的兩個兒子都不成器?”
是寬點點頭:“故此必得良臣輔佐,上下一心,才能抵禦外敵,保此一方平安。陶使君早便有所籌劃,今夏遣臧霸屯軍開陽,便為了據其形盛之地,東御兗、豫之敵,北分青州之勢——至於南面揚州,有長江阻隔,倒沒什麼可擔心的。”
是勳心裡明白啊,陶謙這是要把徐州打造成他們陶家世襲的獨立王國,不過對於亂世中的本地士人來說,誰管你姓劉的管還是姓陶的管,以及後來還可能出現的姓呂的管,只要能夠保得一方太平,禦敵於國門之外,那就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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