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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開始罷。”
常山也不似飽經世故的,板正應了。我又薦了北門的鐵匠,南街的洗婆。我告訴石美人,柳大俠仗劍而行,不定什麼時候會磕碰到自家寶劍,需進鐵鋪修理;幾日下來衣裳要換洗,他又是個眼挑的,定要找個長相手藝俱好的人浣衣。
石澈欣然應了,命常山一一記下。又添幾人,常山皆無二話。
我淡然視之,心中竊喜。這些出身貴胄的公子哥兒哪裡知道,方才挑的那些個當鋪掌櫃驛站馬伕,個個與我相熟,待打聽得柳夕寒行蹤,當然第一個告訴我了。這幾日拖著沒來找石澈,都是打發這些熟人去了。
石澈絲毫沒有起疑,酣然相對間,言辭裡透出不少上層人方有之苦衷。我只當一無所察,只與他稱兄道弟,把盞言歡。
酒酣耳熱之際,掌櫃的領了個人進來。
“石公子,您要見的人,老朽給您帶來了。”
我指間酒杯險些脫手。
作者有話要說:
☆、卅一
珠簾外,布袍月白影綽,笑顏秀雅如璋:“花羽有禮。”
晃悠酒杯立時頓住。
花羽?花啟均幾時改名叫羽,不叫飛了?
我怔忡目光中,掌櫃告退,石澈飄然起身,緩緩踱至簾子跟前。
“花洞四時春,更看飛白羽。花羽,真是個意境無窮的好名字。”
“家舅賜名,花羽不敢貪功。”
石澈輕笑:“花公子委實過謙。只盼今日能狂妄一把。”
花羽嘴角微彎:“若是為了石公子,花羽可以考慮,逾越一把。”
然後,我清清楚楚看到,石澈探手攜住了花羽。
花羽只微微僵了一下,任他抓著胳膊,但笑不語。
二人手牽手走近飯桌,並肩落座。
石澈親自替花羽斟了杯酒,臉上,是六月天的晴光。
花羽頷首謙讓,眼中,泛著春來江水的盪漾波光。
我深深嚥了口唾沫。
經過石美人多此一舉的介紹,三人又是一番寒暄過後,石澈道:“在下今日將花兄請來,箇中緣由,想必花兄心中已是有數。”
一席話門扉半掩,只見山巔。我站在雲霧繚繞下的山麓,但覺眼暈。
花羽舉箸未動,聞言似笑非笑道:“恕在下愚鈍。梁掌櫃只說,石公子因見了南陲閣門上對子,一時生了興致,想將作者見上一見。石公子醉翁之意,在下未能得悟。”
好個伶牙俐齒的花羽!聽你這話,勤學好問憐才惜才的石美人,竟成了個一時起興隨心所欲的紈絝子弟。
可惜花公子再欲拒,也不得不還迎。
話又說回來,花羽一向恃才,怎會如此忍辱?到底是知道了石美人身份?
我在心中替他燒了柱香。
石澈也不是省油的燈:“在下不過是好奇罷了。看了那副絕妙對子,心想該是怎樣一個玲瓏剔透的人物,方能這般夢筆生花,一語驚人。正好,近日與卞仁兄萍水相逢,相與甚濃,文人仙氣沾了不少,遂想出這麼個以文會友的法子。”說著目光轉向了我,露出個雅緻的笑:“還望子車舉人亦不吝賜教。”
我乾巴巴應了。慢慢飲酒,默默吃菜,心底有些慌亂。
莫非石澈看出我的真實用意了?
花羽也看了看我,道:“花羽不才,不但名諱出自家舅之手,就連這副對子,也是沾了故人的光。”
石澈哦了一聲。口吻詫異,眼神卻不見得有多驚訝。
我腦袋更暈了。手中筷子也跟著犯暈,將一塊似竹筍而非竹筍,像豆腐又不是豆腐的東西挑起來,還沒入口就掉了。
花羽瞥了我右手一眼,又道:“朝霞一剪東海映,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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