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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腦海裡浮現出裴宿恆年輕俊美的笑臉。
安平……
青年乾淨悅耳的聲音也在耳邊復甦了。
安平唇邊的笑容更加溫柔。
真好。
生命終結時,還能看到你,還能聽到你。
真好……
九
九
窗外還在落雨。雨絲細密連綿了兩日,將空氣都澆得稀薄。天空被厚重的鉛灰色擠得密不透風,那些粗濃的色塊,似乎隨時都會伴著雨滴墜落而下,好將這昏暗潮溼、令人窒息的人間徹底壓碎。
牆頭有朵茶花在風雨的吹打中落下枝頭,花朵陷進泥水中,染了一身黑汙。
裴宿恆的目光從殘破的花瓣上收回,隨手關上窗子,將窗簾拉攏。
狹小的房間頃刻變得更加逼仄。
裴宿恆壓著胸口急喘了幾口氣,緊掐在喉間的憋悶感稍微緩解了些。
他又垂首拉嚴的窗簾前默立片刻,拳頭幾松幾合,終於定了決心,轉身幾步走到房間中央的睡床旁。
安平正睡在上面,長睫毛柔順地低垂著,在眼窩處投下蝶翅型的陰影;雙眉舒展而平整,眉間也沒有平日裡總會出現的,那道憂鬱的淡淡皺褶。
他真的像是睡著了,沉溺在綿軟的美夢裡,恬淡安適,如在落地窗前午睡的貓咪。
但是再美妙的夢,已不能一直做下去。時間太久了,是時候醒來了。
裴宿恆凝視著安平睡臉,俯身在安平唇上輕輕吻一下。他緩緩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而後便不再猶豫,動作利落地將安平手背上的輸液針起下來。
把點滴架挪到牆角,青年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棉布墊和長布條。他先用包著海綿的棉布墊仔細裹好安平手腕腳踝,再把長布條系在上面,小心地將安平的四肢固定在睡床的四角。
再三確定捆綁的方式和力度不會對肢體造成傷害,裴宿恆用鋼勺撬開安平的牙關,把一小根消過毒的軟木塞進他嘴裡。
做完這些,裴宿恆把空調調高几度,去衛生間洗淨手仔細擦乾,回到床邊小心翼翼解開安平的睡衣,用剪刀剪開衣袖,讓安平的上身充分暴露出來。
安平有傷的左胸,已經整個紅腫起來,很明顯地比右邊高出了許。
裴宿恆對安平的傷情很瞭解。安平徹底昏迷前醒過一次,那時他剛找到人,安平的傷勢正處於爆發期,傷口化膿血流不止,感染引發炎症,體溫高得直逼極限。
他急的理智全無,抱起安平就要往醫院跑。安平昏茫地張開眼,誓死不肯,拼了性命掙扎反抗。
他望著他,那雙了無生氣的眼睛裡,一瞬間燎動著野火般瘋狂的絕望。
“求你宿恆,”他拋下僅存的尊嚴哀求他,甚至想要跪在他腳下,“別再讓別人來嘲笑我。求你了,我求你了。那比活剮了我還要難受啊……”
安平沒有說完便暈厥過去,一直到現在,整整四天,沒再醒過一次。
他抱著安平,眼淚像決堤的洪水。淚水流乾了,就不停乾嘔,直到連胃液都嘔出來。
安平的恐懼,他懂。這三十幾年安平活得有多艱辛,他縱使未曾親歷,也能夠想象得出。特別是當他開啟過安平書房裡的那隻冷藏箱之後,安平所遭受的凌辱,便如一把尖刀插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憤怒狂暴,怨恨在他體內熊熊燃燒,讓他恨不得毀掉整個世界,來補償安平所承受的屈辱。
而當他正將失而復得的愛人抱在懷裡,他心裡只剩下滿滿的悔恨和疼痛。
安平胸前的一對幼|乳,還有左胸那道幾乎齊根斬下的傷口,像一隻鐵拳緊握著他心頭的那把尖刀,兇狠地輾轉深刺,將他的半顆心臟絞殺的支離破碎。
最心愛的寶貝,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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