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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在謝歸面前蹲下,謝歸雖然很害怕媽媽打向蘇妙語的巴掌,但他本能地察覺到,是媽媽在給他撐腰。
所以他眨著懵懂的眼睛,努力地向媽媽示好微笑,但沒想到下一秒,面上還在巧笑嫣然的媽媽一個巴掌又甩在了他的臉上,這是謝歸被媽媽打的第一個巴掌。
「我把你送過來,是讓你被別人打的嗎?他們打你,難道你不會打過去嗎?你憑什麼不打回去?你比別人差在哪了?不管怎麼樣,你身上流著的都是謝家的血,誰敢否認這一點。你是未來謝家三分之一家產的持有者,誰敢踩在你的臉上,你就讓他知道什麼叫自食其果。知道了嗎?」
謝歸有很長的幾秒愣住在原地,他幼小的大腦十分艱難地消化方才的所有資訊。
媽媽明明是來給他撐腰的,為什麼要打他呢。
他被送到這裡來,是因為媽媽想要證明他是謝家的人嗎?
那些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人,他們又是怎麼看待他的?
他想不通這些事,只是懵懵懂懂地點了下頭,說:「我知道了,媽媽。」
下一秒,媽媽又恢復了那副春風化雨的面孔,她將謝歸攬在懷裡,撫摸親吻著他的頭,溫柔地說:「乖孩子,你是媽媽最珍貴的寶貝,媽媽只有你了,你一定要保護媽媽……」
那天以後,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心裡悄悄變化了。
一個月後,媽媽幫他從幼兒園請了假,給他挑選了一件十分貴氣的小西服,打著領結梳了頭,媽媽告訴他,爸爸今天回家,他們要一起吃家宴。
這是謝歸人生中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和自己的爸爸正式見面。
他們每週六的影片彷彿是在例行公事,媽媽拿著手機向爸爸介紹著謝歸新學了什麼東西——雖然這些東西謝歸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爸爸的眼神始終沒有看過來,他的臉總是側著,偏向另一側的電腦。
謝歸的印象中只有爸爸那張很嚴肅的側臉,他有次很貼心地和媽媽說,如果爸爸很忙地話,他就不要再影片打擾爸爸了。
但媽媽撫摸著他的臉告訴他,謝歸,正是因為爸爸很忙,忙到會忘記很多事情,所以你才要每週都露一下面提醒他還有你這樣一個兒子的存在。
可爸爸真的知道他的存在嗎?他以前一直在想,爸爸的眼睛從來都沒有看過他。
到謝家的時候,謝歸再次見到了那個叫做「阿崧」的哥哥,他的身邊多了一個比他年紀更小的男孩,看起來也就才兩三歲的樣子,但走路走得很穩當,腰板挺得直直的,他和謝儒崧站在一起,打量著他,就好像他是個外人。
「這是大哥哥的兒子達達,達達,這是謝歸叔叔,叫叔叔。」
媽媽微笑招呼著,達達剛要開口,被謝儒崧拽了一下身上的背帶,他和謝儒崧一同定在原處,望著謝歸。
媽媽也不生氣,她蹲下來理著謝歸的衣服,「先和阿崧哥哥他們一起在客廳玩一會兒,媽媽去樓上和爸爸談一些事情。」
媽媽說完便離開上了二樓,謝歸侷促地站在原地,他想向兩人靠近,那兩人卻像避瘟神一樣往後退了兩步。
「哥哥……」
他聲音微弱地叫了一聲,卻沒成想謝儒崧的眉頭緊接著皺了起來,「你真噁心。」
他很直白地說。
謝歸的手放在身前,手指無措地攪著,達達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口齒不清地重複他的話:「哥哥……」
謝儒崧一把扯過達達,「別和他說話,就是他媽媽搶走了小叔叔和爸爸的爸爸!」
達達又重複:「爸爸……」
謝儒崧仇怨地盯著謝歸,片刻後,他的眼神忽然落在謝歸身後,謝儒崧的嘴角一抬,他說:「謝歸,你不是想叫我哥哥嗎?去把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