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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代想要好名聲就得自己忍氣吞聲,想要活得自在一些就不能太過計較別人怎麼說。馮姨娘現在的確是身份低微,但在季家,總要比那些婆子有臉面。她既然起了心思,趁著這次的事情,拿著雞毛當令箭發作一回又如何?這般縱容下人,人家當面贊你一聲姨奶奶好肚量好菩薩心腸,背地裡卻不知怎麼得意、想著怎樣繼續欺瞞呢。
心思倒轉好幾回,又想到神神叨叨的王婆子,越想越覺得自己那天在後院聽到的談話不是偶然,只怕是王婆子知道她一個人在那裡,故意引了人來說的。
耍賭、和人吵架、向大丫環打小報告、同樣的事情又換了另一種說法來糊弄自己,這個婆子心眼實在太多,不能留!
“姨娘說得很有道理。我們搬到這邊來,很多人都是原來主人家留下的,我們不知道他們的脾性,他們也帶著原來的規矩和習慣在做事,這樣可不好。待我和爹爹、哥哥商量過後再重新拿個章程出來,讓他們照新規矩幹活。但那王婆子,聽起來不是什麼好人,小巧你以後留意些,不要叫她做出有辱我們季家的事情來。否則就有她好果子吃!”
小巧連連應了,馮姨娘又道:“這邊宅子離田莊近,下人們和田莊的佃戶來往較多,後門的鑰匙姐姐要交給可靠的人,最好再多養幾條狗,各院子裡和圍牆邊上守死一些。”
這個是正理,荷花瞧著馮姨娘還有話要說的樣子,乾脆叫小巧把紙筆拿出來,和馮姨娘討論了一些家事。馮姨娘畢竟在古代多活了幾十年,以前也是管過家的,說起來也條條在理。只是她性子溫和,不若荷花果斷,就有些放不開的味道在裡面。
因夏糧已收,秋收還要一段時間,這空擋正好調人出來做事情,荷花就與她定好立即著手去找一些經常有水澇災害、不被莊稼人喜歡的低窪地。
這樣的地卻是最適合用來做桑基魚塘了。將低窪地挖成兩三米深、五六畝大的池塘用來蓄水養魚、灌溉,挖出來的泥土堆砌在魚塘四周做成塘基、添高地勢,既可以減輕水患,又能在土壤肥沃的塘基上種桑樹。到時候就可以形成“桑葉養蠶、蠶沙養魚、塘泥肥桑”的有機迴圈。
這卻是一件大工程,好在馮姨娘現在幹勁十足,信心百倍,荷花只提了一個綱要,她就把後面的事情都給攬了去。
買地的時候卻發生了意外。定江附近就有很多這樣的低窪地,價格也極便宜。但荷花算了一下,買完地以後要買桑樹苗、要建蠶房、要買蠶種、買魚苗,還要僱一票人手,這些都要錢!
而他們現在卻沒有多少存款,兩個點心鋪子的收益不是穩定的,不能完全依賴,其實荷花還想著多存些錢把點心鋪子盤下來,以後就不要用租的了。
可現在,就是買地都缺錢!
暗度陳倉
馮姨娘見荷花為難,拿出來幾個大元寶和一些碎銀合計四十兩,道:“我這裡還有些私房,姐姐不嫌少,就先湊著好了。”
原本說好的荷花出錢,馮姨娘只能分紅,充其量是個打工的。現在說到“湊著用”,就是湊份子、要做小股東了。
這些錢至少一半還是馮姨娘到季家後,荷花奉命給她的私房。荷花有些哭笑不得,但眼前別說四十兩、就是四兩她也要攬過來。
東拼西湊,再留下一百兩銀子保底,其他活錢都拿出來,包括荷花的小金庫,最終還是沒有買到心儀的五百畝連成一片的地,只買了堪堪不到二百畝賤價的田地。
這一天晚上吃飯,如今沒有外人在的時候,馮姨娘就端條小板凳,與荷花他們共坐一桌。他們也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聽得荷花與馮姨娘說家裡拮据,季同對銀錢沒什麼概念,只說家裡現在比幾年前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了,勸荷花不要太著急,橫豎有現在的產業也挺體面的。然後又勸馮姨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