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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越哼了一聲,司驍騏軟硬兼施,話裡威脅的味道隔著十里地都能聞得到,根本不用去分析。
這邊跟關越談好,司驍騏轉身又去找程子華跑旅行社。程子華已經基本談妥了兩單生意,司驍騏拿著協議看了一會兒後說:“咱們得擴大一點兒客戶範圍。”
“怎麼擴大?”
“學校!”司驍騏得意地說,“我想了想,學校也是個不錯的潛在客戶。”
“學校啊,”程子華想了一下說,“學校每年就只有春遊、秋遊,現在管得又那麼嚴,學生玩一趟全是短途,恨不得都不離開五環路,有什麼可賺的?”
“中小學當然不行了,”司驍騏說,“中小學用車的審批簡直能麻煩死人,一般都是教委指的,咱們根本插不上手。我說的是大學。”
“大學?”
“對啊,”司驍騏興致勃勃地說,“你看大學生經常要搞活動,咱們跟大學的學生會建立一下聯絡,提供他們用車,給個優惠價。這樣雖然掙得少,但是架不住量大,就算每月走個量也是筆收入呢……蒼蠅腿上也是肉啊。”
程子華一拍巴掌:“這倒是個法子,不過……你在大學有門路?”
司驍騏翻個白眼,他倒是念了四年大學,不過連學校的圖書樓有幾個門他都不知道。
“那個……那個叫夏什麼的,”程子華一邊回憶著一邊問,“夏子涵是吧,他不是大學生嗎?”
“對,”司驍騏大聲說,“他還是學生會的,我記得他說學生會搞活動認識的方盛。學校之間都是有聯絡的,先在師大做起來,很快就可以擴充套件到其他學校。”
“吃飯的話叫上他一起吧,”程子華建議道,“反正都是旅行社的那幫人,也不算突兀。”
“行,這樣最好,兩頓合併一頓,省錢!”司驍騏兩眼放光地說,標準的守財奴形象。
***
蕭晨最近發現家養的“小雞”變成了“野生”的,每天一大早就野出去,晚上九、十點鐘再野回來,隨便洗個澡後倒頭就睡,最多能迷迷瞪瞪地給自己個晚安吻,那個吻裡往往還摻雜著菸酒的氣味。
不過蕭晨倒並不介意,因為他自己最近也偶爾抽兩根,因為實在是心煩得很。
老話講“多事之秋”,果然秋天總是麻煩不斷,眼看著十一月了,醫院裡各項人事安排陸續有風聲出來,蕭晨已經隱約聽說自己明年還會在急診待一年。這是一種比較委婉的說法,所謂待“一年”其實就是“每一個一年”。但是因為沒有得到最後的正式通知,蕭晨心裡總是多少抱著點兒希望,在這種絕望和僥倖的心態下他越來越煩躁。
蕭晨不太善於交際應酬,雖然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走走所謂的“上層路線”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高層能說上話的也就是溫俊華和郭宏,這兩個一個要退休,一個自身難保,張副院長只求可以順利接任院長一職,為了避嫌他連郭宏都避而遠之,更不要說蕭晨了。
蕭晨這個時候有種深切的無力感,他不甘心安分守己地退回原地,卻又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個方向邁。說到底,他生命中的一多半時間都是在校園中度過的,人際關係還是簡單直接,現在讓他應對一臺複雜的手術可以,讓他面對一張暗流洶湧的人際網他就束手無策了。
所以這幾天蕭晨一直心緒煩亂,他一回到家就懶得說話,總是一個人悶悶地坐著。事實上,他也找不到人說話,因為司驍騏根本不在家。蕭晨經常會在下午五點接到司驍騏的簡訊或者電話,內容無非就是“寶貝兒對不起,今晚有個飯局”,或者是“寶貝兒對不起,今明兩天我要跟車”。等司驍騏回到家,累得連做|愛的心思都沒有更不要說“交談”了,蕭晨即便想說話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司驍騏也不是全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