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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停下了說話,殿內雨聲刷刷,除此之外別無他聲,令人窒息地沉默。
其實先前也只有他們兩人說話,沒有人反駁也沒有人詢問,更沒有人應聲,刑部侍郎乾脆連眼睛都閉上了。
先前被打斷的官員再次在袖子裡掐手指,一,二,三——
「還有何事啟奏?」
又有男聲響起,這一次是大家熟悉的太傅的聲音。
他的聲音打破了凝滯,殿內的諸人瞬時活過來。
「臣有本奏。」一個官員站出來,「太傅,今年鎮國王的生辰禮是照舊?還是升一等?」
鎮國王也就是中山王,先帝牽掛這個在外的兄弟,每年生辰都會讓禮部送賀禮,如今朝廷與中山王隱隱對峙互相戒備,這禮送還是不送?按什麼規格送?
不待鄧弈說話,立刻有其他官員站出來。
「鎮國王不遜,沒有資格享受天子之禮。」
「黃大人此言差矣,鎮國王雖然桀驁不馴罪責滿身,但天子胸懷能原諒能教化,也表明不會放任他不管不問。」
「那要說我,送去鎮鞭一把,孝悌書卷一冊。」
「如今西涼戰事未平,還是不要再生事端。」
殿內爭執吵嚷一片,鄧弈不時在其中說上一兩句。
這才是朝堂的氛圍。
那位還跪在地上的朱詠,以及龍椅後的楚昭,都像是被遺忘了。
同在一個朝堂,他們如同被雨聲隔離在外。
朱詠呆呆跪在地上,沒有人讓他說話也沒有人呵斥他退下,他漸漸眼神空洞沒有再說話。
楚昭也沒有再說話。
不過今天的難堪比先前更甚,畢竟都有人站出來對皇后說話了,但還是被滿朝官員無視——
蕭羽有些擔心,忍不住回頭看楚昭。
楚昭坐在椅子上,神情平靜,沒有絲毫的惱怒,蕭羽看過來時,還對他笑了笑。
這小孩子難道怕她氣不過站起來罵朝臣或者拂袖而去嗎?
她要這樣做,鄧弈這些朝臣能立刻禁止她再上朝堂。
她是為了在朝堂坐穩,她才不氣,被氣到才是如他人所願。
……
……
散朝的時候,悶雷和大雨都停了,內侍們也將積水清掃,朝官們清清爽爽走在路上。
「還以為會淋雨。」
「這個早朝上得,體面。」
大家說說笑笑各自散去。
朱詠雙眼無神地走出前殿,不知怎地一腳才在排水溝中,鞋子濕了,濺出的水不僅打濕了自己的衣袍,還濺到了旁邊的人。
「你怎麼走路呢!」旁邊的官員呵斥,轉頭看到認出是誰,立刻不客氣地罵了聲,「瞎了眼啊。」
跟上來的幾個官員又是尷尬又是不滿「別罵人啊。」「都是同朝為官。」
聽到他們的話,那官員似笑非笑:「同朝為官?那可不一定了。」說罷滿眼鄙夷看了朱詠一眼,「不止是瞎了眼,還黑了心,沒了骨,為了討好楚後什麼都做得出來。」
說罷拂袖而去。
「不是討好。」
「你這個人怎麼說話呢。」
幾個官員反駁,但沒敢大聲,也沒敢追上去,再看四周投來的視線,不由低下頭,連拉帶拽地帶著朱詠快步而行,直到避開官員們來到皇城外,才停下腳。
「朱大人,你怎麼這麼衝動!」
「為了鄭夏的事你已經盡心盡力了,你自己不也是接受這個結果了?」
幾人紛紛責怪。
朱詠這也才回過神,這件事他其實已經奔走半年了,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心裡也認命了,但先是聽到死刑,又突然聽到有人跟他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