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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怔了怔,他整個人憔悴的厲害,衣著雖是整齊風度,卻仍是頹勢難掩。
呂立仁只是簡單的一句:“你們來了。”
 ;常悠悠聯想那次他們去醫院的情景,呂立仁也是這般,眼中無驚無喜,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何子衿鬆開常悠悠的手,迎了上去,聲音低而冷:“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呂立仁也不惱,靜靜的看著他,聲音冷淡:“這不也正是你想要的嗎?滿意了嗎?”
常悠悠看著何子衿的背影,她頭一次看見他渾身繃緊的樣子,像是一隻豎起滿身刺,隨時自我保護和攻擊他人的刺蝟。
她心裡狠狠的抽了一抽。
何子衿揹著身子,手在口袋裡摸了摸,空的。終於,還是問出口:“還有多長時間?”
呂立仁的聲音帶著一點顫,輕聲道:“說是不到兩個月。”
常悠悠覺得自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又彷彿,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她看著何子衿的背影,突然覺得,他或許是該大哭一場。
她也想哭,她一點都不想要看見這樣的何子衿,可她哭不出來,淚水堵在身體裡,無法紓解。
費了一番周折,終於來到了寺裡。周遭是一片經鼓悠鳴,中間是一條鋪著紅磚的大道,走著許多前來進香的人。
繞過幾條巷子,常悠悠終於再次見到了汪嵐,呂墨比他們來的都快,一直在外面跟幾個小尼姑爭辯著什麼,看見他們來了,恨恨的盯著何子衿。
常悠悠朝著殿內看去,汪嵐原本就生的纖弱柔美,落髮後雖是緇衣布屣,鉛華洗盡,卻依舊清雅動人。她跟在何子衿身後,走進殿內,靜靜的站在一邊。
旁邊有個小尼姑,朝著他們施禮,告訴他們,汪嵐現在的法號是妙覺。
常悠悠一時有些無法將這個法號,與那個優雅氣質的女人相聯絡。
汪嵐坐在蒲墊上,正閉目與旁人一起誦經,神情虔誠而寧和。
常悠悠看了一眼呆立的何子衿,輕聲問小尼姑,他們能不能單獨見一見妙覺師傅。汪嵐似是聽到他們的聲音,身子顫了顫。
旁邊的大師傅突然喊了一聲:“妙覺!”
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汪嵐定了定,神情又恢復如常。
大師傅的聲音有些飄渺,緩緩的傳來:“妙覺現以至誠之志、至順之緣,舉慈悲心,發菩提願,啟新航於悟境,了舊念於空門。施主們去罷。”
“媽!”呂墨大叫了一聲,不顧幾個師傅的阻攔,對著中央處大聲道,“這些人的話不能信的,你快跟我回去吧,我一定找最好的醫生……”
“呂墨!”呂立仁喊了一聲,低低道,“可以了……妙覺師傅……現在很平靜。”
“爸!”呂墨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周遭的誦經聲逐漸變大,伴隨著一聲一聲清脆的木魚聲。
常悠悠看了看越發沉默的呂立仁,又看了看一聲不吭的何子衿,不禁有些出神。
她想了想,解下脖子上的墜子,交給旁邊的小尼姑,讓她幫忙轉交給妙覺法師。
小尼姑對著她施了施禮,朝著中央走去,彎腰對大師傅說了些什麼。大師傅瞥了一眼那墜子,輕點頭,小尼姑這才把墜子交給正閉目誦經的汪嵐手裡。
汪嵐低頭看了一眼,身子幾乎是微不可察的顫了顫。
常悠悠看在眼裡,拉著何子衿往前去了一步,大聲喊道:“媽。”
這一聲媽喊的實在是自然,何子衿怔了怔。
汪嵐抬眼,朝著常悠悠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回頭與大師傅說了些什麼,大師傅輕點頭,誦經的聲音慢慢的停下,一眾人等起身,一個挨著一個,有秩序的往後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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