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卻從來沒有上過戰場。
——這就是大宋才有的奇景,文官統御武將,習慣性貽誤軍機,也習慣性以死殉國。
趙瑗側頭聽了一會兒,發現眾人的議題已經轉移到了如何出兵上。武將果然不愧是武將,不過三兩下,就敲定了出兵的策略。先前宗澤說得一點不錯,朔州佔據了地利人和;可涿州明顯也是一塊肥肉,明晃晃地吊著誘人;無論從哪一路出兵,都稱得上一場奇襲。
“諸位……”
趙瑗才剛剛開了個頭,所有人的目光便刷地聚集到了她的身上。趙構斜坐在案几旁用手支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中卻有意無意地洩露了一絲陰鬱。此時已從樞密院副使轉為正使的李綱緩緩站起,皺著眉,雪白的長鬚一抖一抖地:“你是……”
“不過軍中一婦人耳。”不知是哪個混蛋文官開始搖頭晃腦地抖書袋。
趙瑗嗤嗤一聲輕笑:“閣下這般先入為主,可是領軍的大忌。”
那人刷地白了臉色,連連向趙構討饒。這裡在坐的雖然大半都是文官,卻是足以領導武將的文官。若是被扣上一個“領軍大忌”的帽子,輕則罰俸重則丟官,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構略微抬了抬眼皮,壓根兒沒把那人放在心上,反倒轉過頭,溫和地對趙瑗說道:“繼續。”
趙瑗稱了聲謝,娓娓道來。
“諸位都是身經百戰的將軍,難道不曉得,兵貴神速的道理麼?雖然從朔州出兵,的確稱得上一招妙棋;可是,若要從朔州一路打到燕州……”
“小女娘又在胡說八道了。”還是剛才那位討厭的文官在發話,“誰說我們要去打燕州?”
即便趙瑗耐性極好,此時也不免覺得眼皮跳了兩下,突然特別想揪著那傢伙的領口丟出去。可那傢伙緋袍在身,官階估計不低,斷然丟不得。
她朝四周看了一圈,果然武官們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在看著他。
燕州牢牢卡著山海關與古北口,是北大門最險要的一處關隘,易守難攻。若不是當初被石敬瑭割讓給了契丹,金人哪有那麼容易南下?如果當真要給金人一場迎頭痛擊,奇襲燕州是最好的選擇。
但燕州有一個要命的地方,就是與宋代國土並不接壤。進入燕州的最快方法,就是出兵涿州。
“如今金人傾巢而出,分三路大軍南下,正是後方空虛的時候。此時奇襲,有事倍功半之效,此為其一;其二,燕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趙瑗用了最大的耐性和最淺顯的語言,給那連紙上談兵都不如的傢伙臨時上了一課。
隨即,她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若是從朔州出兵,路線也實在太長。千里跋涉之後是否還有力氣襲擊燕州,誰也不能肯定。所以我在想,能不能從涿州正面佯攻,為奇襲朔州的人馬,爭取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所有武將的眼睛齊刷刷亮了。
宗澤淡淡地“唔”了一聲:“朔州理當讓西軍去打。可涿州……誰能擔當起‘佯攻’之大任?”
武將們集體陷入了沉默。
整個大宋的軍隊系統,總共只有三支:為了抵禦西夏而設立的西軍、拱衛京畿的京營,還有各路地方團練及廂軍。可事實上,誰都廂軍弱得不堪一擊,只能勉強當民伕用用;京營裡基本都是沒見過血的新兵蛋子,嫩得很也矜貴的很。常年駐守邊關的西軍……
西軍倒是能打,可兵分兩路,合適嗎?
趙瑗輕咳一聲:“不妨讓京營的人去。”
“京營?——你——”
“聽我把話說完。”趙瑗好脾氣地說道,“一般說來,‘佯攻’,是為了什麼?”
佯攻是為了什麼?
沒有人回答,趙瑗便自問自答了下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