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頁(第1/2 頁)
「明白。」賢夷很清楚現在的狀況。
南海水師早在連年消磨下變成了紙糊的老虎,木桑卻勢在必得,以弱搏強的情況下,每個決定都是在冒險,而柴箏為了給薛毓留生路,幾乎承擔了所有的壓力。
他們身處主艦,若是能贏便是全面的反敗為勝,否則整個兩江之地會迅速淪陷。
柴箏輕輕咳嗽了兩聲,這船艙裡陰寒之氣太重,她現在的身體又不算好,喉嚨裡火燒一般的疼,大部分人的去處已經安排妥當,但讓柴箏最擔心的還是主艦上那幾口炮。
這些炮銃的口徑非常巨大,雖然還比不上戴朝仇的手筆,不過想來大靖所有船隻,就連薛毓的主艦恐怕都吃不住一兩下。
柴箏想了想,將剩下的三十餘人又分為兩半,一半趁寬圓他們鬧出動靜時潛伏到炮筒周圍,用海水或其它方式廢了最大的幾門炮。
只是甲板上戒備嚴密,這些炮筒周圍更是重兵把守,要完成任務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另一半再分,餘六七人留在救生艙中,看守著退路,也將堆在這裡的船全部搗毀,最後剩下的六七人將會跟著柴箏與夭夭去見克勤王。
「各位,就此別過,若是有幸,我們岸上見,否則來年清明,生者欠亡魂一杯酒,」柴箏道,「珍重。」
「小公爺珍重!」寬圓這一行人是最先出去的,隨後就聽到外面傳來號角聲,有人扯著嗓子喊,「有大靖奸細闖進來了。」
緊接著救生艙裡的人越來越少,等到賢夷帶著佩年年告辭,柴箏也該出發了。
她已經不再咳嗽,章大夫的那碗藥確實有效,柴箏連胸口的傷都不疼了,整個人比以往還要精神,她一手拿著劍一手去拉夭夭,「怕嗎?」
「不怕,」夭夭目光堅定,「從小到大,只要在你身邊我就是安全的,我信你,也信阮姐姐,你們說要保護我,我就會活的很好。
柴箏笑了,「小丫頭終於學會信人了。」
潛伏在黑暗中不能點燈,在岸上時,賢夷已經將整艘船剖開,跟著執行任務的這些人雖不至於連細節都記得,不過主控室、甲板這些關鍵的地方都牢牢刻在腦海中,即便分散之後也很快就位。
按賢夷的說法,克勤王但凡指揮,都會站在最靠近戰場的地方,前面是燃燒的火海,克勤王最好的觀景位置應該在甲板前端。
經過寬圓這麼一鬧,已經打草驚蛇,主艦開始戒備巡邏並搜尋混上來的大靖人,很快他們就會發現逃生艙附近停著的船,根據船的規模判斷出主艦上混進了多少人,柴箏他們所擁有的就是當中間隙時間。
這一路幾乎是沒有阻擋的往前走,但凡柴箏和夭夭有被發現的風險,寬圓那一組人就會忽然冒出來吸引視線,血腥味在走廊中漫延,黑燈瞎火的倒也看不見是誰的屍體。
逃生艙距離甲板並不遠,本來是救急的地方,遠了反而耽誤逃生的機會,一盞茶左右柴箏已經拉著夭夭踏上了行往甲板的臺階。
周遭喊打喊殺聲漸漸示弱,跟著柴箏而來的六七人只剩了兩位,柴箏緊一緊夭夭的手,示意她別往身後看,木桑人倒是聰明瞭一回,船艙與甲板由臺階相連,他們早早守在臺階上,柴箏手中長劍龍吟,天雷之下如驚鴻,剎那間離她最近的幾人都遭了殃,血往下撒,落在柴箏臉上,她伸手為夭夭一擋,只濺了梅花似得幾點在巫衡月白色長衫上。
巫衡的那雙眼睛勾魂攝魄,暴風雨中只看得見這雙血紅色的瞳孔,她已經望見了克勤王……
克勤王與賢夷長得有些像,只是面上更多滄桑,雙鬢微白,賢夷多的是翩翩君子骨與賒仇縣裡泡出來的俠氣,克勤王卻是殺伐果決帝王面相,乍然間與夭夭對視,他也沒有絲毫變色。
夭夭向前走一步柴箏便為她清一步,很快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