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流螢(第3/5 頁)
一件明朝時期的釉裡紅瓷器,精緻的玉壺春瓶,繪著纏枝的牡丹紋絡,是件匠心玲瓏的藝術品。
“不是,梁靖川準備的,”許昭意搖了搖頭,下意識地交代了實話,“不好意思啊爺爺,我最開始不知道今天過來,什麼都沒準備好。”
“你倒是實誠。”梁老爺子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什麼用意,淡淡一笑,“以前學過下棋嗎?”
“小時候接觸過。”許昭意點了點頭,“會一點圍棋。”
梁老爺子淡淡地睨了眼她,又問了句,“象棋呢?”
許昭意心裡直犯嘀咕,但再次點頭,“也會一點。”
這是什麼章程?
難道他梁家挑孫媳婦要海選才能,得問一遍四書五經六藝七謀八略?
梁老爺子依舊不置可否,聲音平緩,“接觸過盲棋嗎?”
許昭意忽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也玩過幾次。”
梁老爺子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坐,“如果一起,能行嗎?”
圍棋為謀術,象棋為計術,盲棋驗得是記憶力。此處根本沒有棋盤,老人家這話的意思,是要用盲棋的形式同時玩象棋和圍棋了。
許昭意心底一跳,但還是點點頭,“行,您說了算。”
她根本不需要考慮其他。
老爺子雖然年逾六十,身子骨卻硬朗,記憶力也驚人,棋技謀略的確不是她這種晚輩可以相較的。
幸虧她沒不是什麼伐功矜能、耀武揚威的人,萬一剛才說自己十分擅長,一會兒再輸了,那可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兩刻的功夫,腦海中膠著的兩盤棋局高下醒然,已見分曉。
“爺爺,讓您見笑了,”許昭意輸得心悅誠服,甘拜下風,“是我棋技不精。”
“你年紀小,已經很難得了,”梁老爺子微微一笑,難得露出讚許之色,“也難怪小川在我面前,天天誇得你天上有地上無。”
原本嚴肅的氣氛緩和,許昭意心底的緊張和不安也淡去許多。
“行了,別在這坐著了,”梁老爺子拍拍她的手淡然道,“跟我去前面的宴廳。”
許昭意跟著他起身,朝外走去。
宴客廳內有人在說笑,一路的蟲啾鳥鳴,清風穿廊到簷下,淡紅色的錦鯉在身側池水中高躍,又撲通一聲,掉落碧水中。
梁父也在宴客廳,梁靖川跟他父親的關係肉眼可見的不好。倒沒見到他那個繼母進門,面上維繫的尚可,氛圍還算平和。
幾道聲音溫溫淡淡的傳來,話題點到為止。
梁奶奶倒比老爺子和藹許多。老人家很吃許昭意那套,小小地撒嬌一下,再活絡點,哄得眉開眼笑,拿許昭意寶貝得不行。
許昭意替她抄了段經文。
她自小下的功夫,到底拿的出手。不似尋常女孩家練得的簪花小楷,筆鋒勁骨豐肌,徘徊俯仰,容與風流,筆勢頗有幾分清正勁骨。
老太太在旁邊看著,讚歎了幾句。
“小川要是肯下你這種功夫就好了,”梁奶奶搖了搖頭,嗔怪道,“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字不像話,全家就他那手亂草擺不上臺面。”
“奶奶,他已經在練了,”許昭意想了想梁靖川被各科老師唸叨了兩年的那手字,忍不住笑了笑,“他寫自己名字挺好看的。”
老太太擺了擺手,“他也就是做做樣子,糊弄糊弄。”
許昭意抄完兩頁,陪梁奶奶聊了聊家鄉的一些趣事。
“你是臨城人?我都好久沒回去了,”梁奶奶面容微動,回想過往時微微嘆了口氣,“可惜這兩年身子骨不太硬朗,不方便來回折騰,又怕家裡這些小輩擔心,以前還經常去附近的寒山寺上香。”
“那有什麼?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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