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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斜坐在寬大的梨木沙發上,斜對著他。
長長的青絲垂落面頰,絲絲縷縷,縹緲如夢。
此刻,他**的手指正把玩著一隻鋁製打火機。
翻蓋,打火,合起。
翻蓋,打火,合起。
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熟練漂亮如行雲流水。
明明滅滅的火焰將他雪白的側影映得瑰紅一片。
所有人都知道,肖傾宇總是隨身帶著這麼一個打火機。
鋁製,精美。
奢華到不像是他自己的。
習慣使然下就隨手把玩。
張玉函下意識地放輕呼吸。
這個少年,出身蕭家卻不姓蕭,只能以“肖”為姓。
這個少年,十五歲時便以一篇《量子問題的哲學釋疑》論文轟動國外學術界。
這個少年,入學之初即在學生幹事會競選中擊敗所有經驗豐富人脈廣泛的學長學姐,以全票當選平京大學學生幹事會主席。
隨即集合全國各地十二所高校,成立全國學生聯合會,任聯盟主席。
這個少年,在瑛國軍隊強佔交州灣,威脅國統軍戰略要區時,組織大規模示威遊行,工人罷工,商人罷業,學生罷課。全國上下聯合抵制瑛貨,扼制瑛貨流通渠道。
短短一月,瑛國在華國的貿易收入整整減少了一半!
在國內外一致的譴責聲中,瑛軍灰溜溜退出了交州灣。
這個少年,話不多,但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這個少年,將自己隱在幕後,卻令所有人都不敢忽視。
這個少年,叫肖傾宇。
與一千多年前的無雙公子同名。
即使,他本應姓蕭。
看著手裡的檔案,張玉函忽覺一陣好笑。有種歷史在自己眼前重疊的感覺。
難得開口揶揄:“無雙公子,您的寰宇帝要來了。”
肖傾宇“啪嗒”一聲收起打火機,靜靜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張玉函立馬收起戲謔的表情:“抱歉。主席,這是國統府送來的南統軍少帥方君乾的入學申請書,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還請您簽字批准。”
肖傾宇輕叩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翦水雙瞳平淡無波地掃過檔案上的照片,唇側勾起一抹笑紋。
“好了,肖某知道了。”
張玉函並沒有離開:“還有一件事……餘藝雅小姐邀您明天去洛迦山遊玩。”
肖傾宇一怔,隨即頷首:“知道了,明天我會去的。”
“主席,”張玉函忍不住問,“您真的喜歡餘小姐嗎?還是隻因為她是餘宜池大總統的遺孤,和她在一起會得到餘系人馬的擁戴支援?要不然以她那麼嬌蠻的性子……”
肖傾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張副主席,一個紳士怎麼可以在背後說女孩子壞話呢?
“何況,藝雅除了性格刁蠻任性了點,也不失為一個好女孩。男士不就應該包容女孩子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缺點嗎?”
“是是是!張某受教了,萬望肖主席莫把玉函剛剛說的話轉告給餘小姐。大恩大德張玉函感激不盡。”
張玉函迅速退出主席辦公室,輕手輕腳關上門。
門後,肖傾宇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目光隨即被桌上方君乾的檔案吸引。
拉開右手邊的抽屜,取出學生會主席的印章。沾染上印泥後,印章與負責人一欄親密接觸。
稍一用力,
印分。
紙離。
“肖傾宇”這殷紅的三個字端端正正出現在入學申請檔案的負責人一欄中。
然後
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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