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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忙活了半天,做了菜自己吃, 母親的表姐說, 如果我是老蘭,我就不去,這是什麼時代了?誰還稀罕吃你一頓飯?要修好,不如直截了當地包上個紅包送去。
母親說: 讓小通去請過三次,最後還是答應了,說來。
一張封窗紙上畫個鼻子,小通好大的面子! 母親的表姐說, 要請就弄得像模作樣的,別清湯寡水的讓人笑話。怕花錢乾脆就別請,要請就別怕花錢。我知道你這個人的脾氣,小錢穿在肋巴骨上,那才叫個摳!
表姐,人不是山,萬古不變…… 母親紅著臉說,看樣子有些發怒。
只怕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母親的表姐一步不饒地趕著母親的話,把母親逼到了牆犄角上。連孫長生都看不過去了,吼他老婆:
行了,你那嘴要是癢癢,就到牆上去蹭蹭。磕一個頭放三個屁,行好不如你作惡多!像你這樣的,借出了傢什,還得罪了親戚。
我也是為了他們家好! 母親的表姐嚷嚷起來。
母親趕緊說: 表姐夫,得罪不了,我知道表姐的脾氣。不是要緊的親戚,我也不會到這裡來借;不是要緊的親戚,表姐也不會說。
孫長生摸出一根香菸遞給父親,關切地說: 這就對了,在人房簷下,豈敢不低頭?
父親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我把去母親的表姐家借東西的過程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藉此消磨難熬的時間。那盞罩子燈裡的煤油又消耗了一寸,那根去年過年時沒點完的羊油蠟燭又結了一個巨大的燈花,老蘭還沒有來。父親看了母親一眼,小心地問:
要不先把蠟燭息了?
點著吧, 母親淡淡地說著,屈起右手的中指,對準了燈火,迅速而又準確地一彈,那燈花就斜刺裡飛了出去。蠟燭頓時大明,使屋子裡增加了亮度,使桌子上的肉食、尤其是那燒雞的火紅色的皮兒,放she出更加誘人的光芒。
母親在拆卸這隻燒雞時,我和妹妹就聚在鍋臺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手,看著她的手是那樣靈巧地把雞肉從雞身上撕下來。一條雞腿擺在盤子裡,又一條雞腿擺在盤子裡。我問母親:
娘,有沒有三條腿的雞?
她淡然一笑,說: 也許有吧?不過我沒有看到。不過我希望能有四條腿的雞,那樣就可以給你們每人一條,壓壓你們肚子裡的饞蟲兒。
這是一隻董家燒雞,董家的燒雞用的是本地雞,不是吃著配方飼料長大的那種傻乎乎的、肉像敗絮、骨如朽木的化學雞,是吃著野糙籽兒和螞蚱蟲兒長大的肌肉發達、骨骼結實、聰明伶俐的雞。這樣的雞營養豐富味道好極了。
但我聽平山川的兒子平度說,董家的雞是野雞家養,生前也吃過激素,死後也用了甲醛。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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