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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兵躺在地上哀嚎,濃重的血腥氣,悽慘的傷口,化膿腐爛,一個個棒小夥子,活生生疼死,濫死,每天都有人抬著屍體扔出去,即便是死了,他們的眼中也是痛苦的掙扎……
想到這裡,范仲淹禁不住眼圈泛紅。
王寧安笑道:“老相公,去年決堤的時候,我寫過一份衛生章程,配合酒精給傷口消毒,能救活至少七成傷兵。”
“什麼?”
范仲淹大驚失色,七成啊,那是什麼概念,即便是藥物充足,軍前的傷員也僅僅能活下來三成,很多時候連一成都沒有。
假如能活下來七成,經過幾次戰鬥,這些老兵就會成長為悍卒,成為大宋軍隊的骨幹。宋人並不像想象中文弱,要不是兩次北伐,趙二把他大哥留下來的底子兒耗光了,以大宋的悍卒,完全可以和遼兵一對一硬拼!
誠如王寧安所說,這個酒精還真的關乎生死!
范仲淹二話不說,討了一罈子回去,要好好研究,看看功效是否真的那麼神奇。
老範走了,晏殊和餘靖也告辭了,只剩下歐陽修,老夫子捻著鬍鬚,和王寧安並肩而站,他突然一笑,“你剛剛動了殺機,沒錯吧?”
王寧安沒有否認,反問道:“難道某些人不該死嗎?”
歐陽修愣了半天,長長出口氣,“二郎,君王與士大夫共天下,不是和老百姓共天下啊!”
真沒想到,歐陽修竟然悟透了如此深奧的道理,王寧安大驚失色,隨機又不以為然,搖了搖頭。
歐陽修倒是吃驚了,“我以為你會羨慕士人,然後就拜師讀書,走科舉上進之路呢?”
“醉翁,說實話吧,我是羨慕過士人,可是我現在覺得如此士人,真是可恥透頂!我王寧安大好男兒,豈會和豬狗同列朝堂!”
難得歐陽修沒有發怒,只是說道:“但願你能保持此心不改,老夫也沒什麼好說的。”歐陽修轉身要離去,可走了幾步,又撥轉馬頭,“二郎,你聽老夫一句吧,範鎮固然該死,可不是你能動手的,老夫想辦法把他貶到嶺南,去蟲蛇之鄉,煙瘴之地,他也活不了多久,算是罪有應得了。”
說到底,歐陽修還是擺脫不了士人團體的利益,這也怪不了他,畢竟歐陽修讀了大半輩子的書,親朋好友,門生故舊,都是這個圈子,總該顧念香火情分。
而且老夫子覺得到了嶺南,那就是受罪,比起殺了他還可怕,懲罰夠狠了!
可王寧安卻不這麼看,大宋士人眼裡的蠻荒之地,在王寧安的眼裡,卻是富饒之鄉,沒準範鎮過去了,每天吃三百顆荔枝,快樂似神仙,都不願意回京城了!
絕對不能便宜了老匹夫,可是也不能隨便殺了他,有夏悚的前車之鑑,弄不好的話,死後哀榮備至,豈不是正遂了老匹夫的心願,不能,絕對不能……
王寧安正在發愁,他卻不知道,範鎮雖然被拿下了,可是他造的孽才剛剛開始。
本來好端端的走私貿易,由於範鎮突然出兵搗亂,一下子停頓下來,而且遼國上層原本是相當麻木的。
兩邊幾十年不打仗了,大宋文恬武嬉,遼國更甚於此。
範鎮把私下的貿易挑明瞭,遼國上層勐然驚醒,他們這才注意到遼國內部因為糧食外流,造成糧價飛漲。底層百姓怨聲載道。
雖然遼國不會在乎那些卑微如野草的百姓,可是他們卻不願意吃虧,一時間遼國在邊境的巡邏人馬增加了十倍不止,走私貿易戛然而止。
除此之外,遼國的騎兵不甘於老老實實巡邏,還頻頻南下打草谷,整個宋遼邊境,一日三驚,不斷有遼兵南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當得到訊息之後,范仲淹等人的臉色無比難看,就連歐陽修都反思起來,僅僅把範鎮流放嶺南,對得起無辜的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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