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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難挾著悲傷一同席捲了這個前幾日還平和安詳的小縣城,連綿的細雨和不定時的餘震更是加重了人們內心的不安和躁動。
可又控制不住地想要看電視,在一群群溼透的綠軍裝中,想要尋找那個人的身影。
她還真見過一次,那時候客廳裡的電視開著,而她在廚房做飯,小朋友在沙發上擺弄他的存錢罐。
這幾天學校正在號召師生們為災區捐款,小朋友一回來就去房間把存錢罐抱了出來,數著。嚴真看著他,微微露出一個笑。
或許小孩子不能理解這場災難的危害性,但是他們都有一顆柔軟的心。
剛炒完一個菜,還沒來得及裝盤,就聽見顧珈銘小朋友在外面咋咋呼呼的:“嚴老師!嚴老師!”
她手都來不及擦,急忙走了出去:“怎麼啦?”
小朋友眨眨眼,指著電視說:“爸爸!首長上電視了!”
她立刻掉頭去看。
因為雨水和颳風的緣故,電視畫面有些不清晰,她只能看見一群兵將一個老人從塌陷的房屋下面挖了出來。
記者在電視裡扯著嗓子播報著,因為長時間悶在裡面,沒有水也沒有食物,房梁砸下來壓中了老人的大半身,抬出來時,老人已經逝去多時了。又多了一具冰冷的軀體。
儘管老人已經無知無覺,可是那群兵還是儘可能的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將老人放在了擔架上,為老人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遮掩。是他上去蓋的,蓋完之後,所有在場的兵都站成兩排,端正的行了一個軍禮。
這算是為這位逝去的老人舉行的告別儀式,簡單粗糙,卻揪住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站在電視機前的嚴真也禁不住捂住了嘴角,紅了眼眶。
小朋友扯了扯她的衣角,向她蹭了蹭。
為了掩飾情緒,嚴真胡亂地揉了揉他的小腦瓜,直到小朋友的臉蛋皺成了包子,她才破涕為笑。
週末的時候,嚴真將小朋友送到了林家。
這次是宋馥珍親自打的電話,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嚴真詢問了小朋友的意見。小朋友皺了皺眉,沒有拒絕,只是問了她一句話:“我要走了,你一個人在家行嗎?”
這小傢伙!
嚴真哭笑不得,心裡卻湧起一股暖意:“去吧,你外公外婆想你了。老師你就不用擔心了,扛得住!”
再不濟也是顧小司令的後進兵呢,可不能關鍵時刻扯後腿。
林重博的身體早些時候落下了病根兒,輪到現在了心臟上又出了毛病,時不時地需要入院觀察。前幾天身體又不舒服,進了軍區總院,今天剛出院。出院第一件事就是要宋馥珍給顧家打電話,說要見見小朋友。
嚴真見到宋馥珍不免有些尷尬,而宋馥珍比她經歷的多,能勉力保持面上的鎮定:“來了。”
“嗯。”她將小朋友的書包遞了過去,順便在門口換了鞋進屋。
宋馥珍俯□,笑著用手貼了貼小朋友肉乎乎的臉蛋,這幾天C市也總是下雨,夏季走得悄無聲息,又到了一場秋雨一場寒的時候了:“冷不冷?”
小朋友嘴裡吃著糖,嘴巴也特甜:“不冷,外婆。”
宋馥珍慈祥地笑了笑,小朋友地這張臉,遺傳了林珂三分,尤其是那雙小眼睛,機靈清澈,像極了小時候的珂珂。她每次看到這雙眼睛都要忍不住想起女兒,想看,又不敢多看,因為看多了她也會想多,夜裡便再也睡不著。
林重博說她是愧對女兒,心虛,所以面對珈銘的時候怎麼也自然不起來。那天在醫院裡,她想,或許老林說的很對。孩子有什麼錯呢,那麼可愛的一個孩子,他能有什麼錯呢。所以回到家裡她抱著珈銘痛哭不止,嚇壞了小朋友。
她招招手,換來了家裡幫忙的阿姨:“你帶珈銘去樓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