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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越首先就是眉頭一皺:“怎麼一個二個都這麼庸俗。”什麼情啊愛的,這玩意兒能上得了檯面嗎?
最後還是連長出面,貢獻了一首家鄉的歌曲——草原民歌。
當晚演出很成功,團長陪同領導一起觀看了整場演出。等到顧淮越唱完了,團長扭頭去問首長感覺如何。
首長點點頭,說了句讓團長難忘的話:“不錯是不錯,不過這高原上當兵的,怎麼唱了首草原的歌?”
龐凱說得繪聲繪色,嚴真聽了也忍不住一笑。偏過頭去,看向顧淮越。
他的表情一直很柔和,這是一種沉浸在回憶裡才會出現的柔和。或許,那段日子真如他所說的一樣,很美好。
躺在床上,嚴真回憶這一天,頓時就感覺很神奇。
就在幾個月前,她還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自己會躺在這裡,靜靜地聆聽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感受著室內灼人的溫度。
聽趙文江說,他們把連隊裡最暖和的兩個房間都貢獻出來了,每個房間裡都有一個山西爐,燒的暖暖的。一個給龐凱,另一個,就給他們住。
想到這裡,嚴真不緊抓了抓床單,手心熱得冒汗。緊張!可是緊張個啥她自己都不知道!
翻了個身,門吱呀一聲響,她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讓推門而入的顧淮越愣了一下。
“怎麼了,不舒服?”反應過來,他很快問道。
“不,不是。”嚴真搖搖頭,面色緋紅。
顧淮越凝視她幾秒,忽而,笑了下。他想起龐凱最後跟他說的一句話——他今晚是整個連隊裡最幸福的人。因為,他有老婆陪!
他當時只是笑了下,並未多說什麼。如今看到她,才想起來,領證以來,這算是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吧,撇開顧珈銘夾中間那次不算。
難怪她會緊張。
“睡吧。”
“嗯。”他的平靜讓她放鬆了下,躺回被子裡,裹好。
不一會兒燈就滅了,黑暗之中她能聽到他脫衣上床時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響。等過了一會兒,才安靜了下來。
耳邊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此刻她仿似才徹底安了心,原本攥緊的手掌,悄悄伸了開。
這個男人,很容易就給她一種可靠的感覺。她無法分辨這種感覺的真假,卻無法不受其影響。
就像現在,就像剛剛。
過了一會兒,她還未睡去。看著從窗外哨崗傳來的微弱燈光,她轉過身去。
“淮越。”
“嗯?”他應道,聲音依舊清晰。
“那首草原民歌好聽嗎?”
他靜了幾秒,才答:“挺好聽的。”
“能唱給我聽聽嗎?”她又失眠了,這並不意外。
顧淮越微微偏頭,睜開半闔的雙眸,凝視著她柔和的眼神,像是又回到了那一晚,他坐在車上,將她抱在懷中,看著她在睡夢中微微皺起的眉頭。
良久,他答:“好。”
他很快就想起了歌詞,開始唱那首與高原很不搭邊的歌。低沉的聲線與夜色混繞,仿似有最好的安眠之效。她一邊聽著,一邊在心中默唸著那首歌的歌詞,而後慢慢睡去。
有一個地方很遠很遠
那裡有風有古老的草原
驕傲的母親目光深遠
溫柔的塔娜話語纏綿
烏蘭巴托裡木得西那木哈那木哈
歌兒輕輕唱風兒輕輕吹
烏蘭巴托裡木得西那木哈那木哈
唱歌的人不許掉眼淚
有一個地方很遠很遠
那裡有一生最重的思念
草原的子民無憂無慮
大地的兒女把酒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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