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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黑駿馬馬鬃飛揚,丰姿俊秀,連車簷所懸鎏金叮噹都刻了沅陵王府的徽記。上得了檯面的人家的馬車上都有徽記,認出是沅陵王府並不稀奇。
文延樂毫不掩飾的在張鳳起身上梭視了一巡,薛承義心生不悅,冷聲道:“既然文三公子知道這是沅陵王府的車駕,為何不請自來?”
文延樂深深看了張鳳起一眼,笑道:“瞧這年紀,這是一定是沅陵王府的郡主吧,郡主定然不會見死不救吧?”
都認出人了,張鳳起微微一笑,坐到了馬車一側,道:“承義哥哥,讓馬伕趕車吧。”
“郡主……”薛承義臉色一沉,壓下不滿,卻並沒違逆,朝外招呼了一聲,馬車便飛馳起來。
“郡主瞧著有幾分眼熟,不知是否有過一面之緣?”文延樂一眨不眨的望向了張鳳起。
張鳳起偽裝茫然:“未有印象。”也不給他追問的機會,轉而問道:“文三公子習慣穿著下人的衣服鑽陌生人的馬車?”
文延樂聽聞此言,卻是笑了:“怎麼,郡主擔心被我連累,要吃刑部的苦頭?”
張鳳起搖頭,看了看他身上的髒衣,淡淡一笑,低聲說道:“文三公子好手腕,能從刑部的人手裡逃脫,既能想到這法子,怎麼不管管剛剛你那兩位兄弟?”
“我為什麼要管他們?”文延樂答的理所當然,也不覺慚愧。
“也是。”張鳳起想了想,認真的說。如果她是文延樂,應該也不會管那兩人死活。
“你倒是個有趣的。”文延樂一雙琥珀色的眼眸裡滿是興奮,忽然拉起張鳳起的手:“你叫什麼名?”
“公子自重!”薛承義見他如此輕狂,終於忍耐不住,上前想拍開文延樂的手,不料卻反被他一手繞開,張鳳起的手仍好好的被文延樂握在手裡。
薛承義氣紅了臉,是他輕敵,沒想到這文延樂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居然也是練家子。
張鳳起覺得文延樂太激動,激動不是容易掌控的東西。於是,她的手像一條魚一樣,很靈活的從文延樂那掌握中抽了出來,“我叫郡主。”
薛承義將帕子掏出來,張鳳起自然的將手遞了過去,放心的讓他擦拭。
文延樂也不惱,轉頭看了看薛承義,又看向張鳳起道,正要說什麼,外頭傳來一聲尖銳的哨聲。文延樂的臉色微變,忽然起身撩起馬車的簾子,就跳了出去。
馬車駕駛的速度可不慢,但文延樂卻跳的輕巧,只順勢退了幾步就站穩落地。
好功夫,張鳳起收回目光。
文延樂跳下馬車,就如鬼魅一般的隱入小巷子中,一黑衣人上前行禮:“公子……”
“你怎麼不再慢點?”文延樂揮手就是一巴掌,黑衣人的面罩就有了一絲溼痕。
黑衣人忙跪下請罪:“公子恕罪,實在是湯臣的人多勢眾,咱們無法硬敵,這才跟丟了公子,沒能護得公子出得秦樓。”
文延樂臉色陰沉,道:“罷了,幸虧我避過眾人耳目。我大哥現在如何了?”
“刑部的人打斷了世子和那小倌的腿,並沒懷疑傷錯了人。”黑衣人頓了一頓,接著道:“屬下剛剛趁亂給世子補了一棍,確定沒氣了。”
文延樂點點頭,道:“備馬去蕭府。”
湯臣是條瘋狗,他還不想被咬,要避避風頭了。
張鳳起和薛承義踩著夜風回了沅陵王府,卻迎頭撞見了略有醉意的張司棠。他正被幾個小廝攙著,他年約雙十,一身硃紅夾暗金綢紋直綴長袍,金冠玉帶,五官俊朗,周身都是傲氣。
這人是張鳳起的嫡親大哥,但並不好相與。她原想繞過去,卻被張司棠叫住。
“大哥,你回來了。”張鳳起掛起笑,笑容一貫溫和宜人。
張司棠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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