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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這樣毫無意義的事情,我不會做。”容謹機械地答道:“師兄已經死了,殺了你,他也不會活過來,而我找你是為了……取你的陽氣提升自己的修為,活著的人……總比死了的人重要……”
不,不是這樣的。
想要殺了殷九霄,他好想殺了殷九霄!
他好恨、好痛苦。
容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心臟部位抽搐得一陣陣地疼。隨即依稀感覺口腔裡盡是自己苦澀得血腥氣。
原是不曾想他竟在急怒攻心之下,將縈繞在心間的氣血上湧一下子湧到了喉嚨處。那心口的疼痛太過劇烈了,幾乎將容謹的眼睛震得發黑。過了好一會兒才能視物。
他眼神冰冷而空洞地看著殷九霄——就是眼前這個噁心的男人,將他的師兄給害死了。同時也將他的夢想和人生一併打碎毀滅了。
容謹將雙手緊緊握成拳狀,指甲死死地掐進肉裡,鮮血自指縫緩慢地流出,那雙重的真實痛感才勉強抑制住容謹想要和這人同歸於盡的念頭。
然而他卻不能這麼做。
他還沒有將師兄復活,而且宋子謙說了,在復生蠱完成之前,那些陽氣的主人是萬萬死不得的,他們死了,那陽氣也就變成了死氣,死氣是救活不了師兄的。
即便再怎麼渴望手刃兇手,容謹卻不得不悲哀地妥協——兇手的性命與師兄的性命,永遠是師兄的最重要,因此……
即便兇手近在咫尺,他卻不能幫師兄報仇,還不得不雌伏於兇手身下,受盡侮辱,甚至不得不替他看好他的賤命。
這是何等的諷刺和悲哀,可這也是容謹他自己所選擇的路。
因此,怎樣作弄他都無所謂……屈辱無所謂、痛苦無所謂、死亡無所謂、甚至輪迴不入、魂飛魄散亦無所謂!
只要……能讓他的師兄活過來。
“我……需要你的陽氣幫助我。”容謹艱難地對著殷九霄說,卻忘記了應該收斂他臉上此刻的表情:“因此我……不會傷害你的,如若你有危險,我會盡自己的力量保護你。”
而殷九霄微微眯起眼,對著容謹露出一抹嘲諷至極的笑容來:“你真該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臉上的表情。容謹是吧?來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明明對我心懷恨意,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卻又嘴上說不會害我、反而要保護我?”
這個笑話,也為免太好笑了一點。
“我願以心魔咒起誓——我容謹絕不傷害殷九霄半分、並且願誓死保護殷九霄!”
容謹眼眶通紅,瞪視著殷九霄的雙眸里布滿血絲,他看上去安靜溫和,然那這句堅定的話語卻似一柄世間最鋒銳決絕的誓言之劍!他雖無動用任何內勁真氣,但周身卻因為心魔咒的咒力隱隱地浮起一道微不可查的細白光芒,那光芒轉瞬即逝,彷彿預示著容謹的堅決——
即便要與這天地間的平衡法則形成巨大的衝撞,即便身死成灰,亦要朝自己的本心一步一步的筆直走去!
這絕對不是因為他。
殷九霄有些複雜地看著容謹的眼睛,如果不是為了報仇,那麼他猜不透眼前此人究竟目的為何。
然而不管究竟此人有何目的,純陰之體對他來說都是百利無一害的。殷九霄鬆開了挾制容謹下頜的手,目光惡意地看向容謹的身體:“那麼,你要如何向我證明這一點呢?”
容謹張了張口,目光一點一點地聚焦到殷九霄的臉上,還未等他開口,那個呆在床上的赤裸少年卻是不滿了起來。
“主人,他是誰?為什麼膽敢如此不守規矩的對主人說話?”俊秀少年鄙夷地打量了一下容謹,而後扭頭抱住殷九霄的腰道:“主人不要理這無禮之人,將他剁了扔出去餵了蛇,再讓雲兒好好服侍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