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深藏功與名(第1/3 頁)
室內網球場已是一片狼藉,跟在伏黑惠身後的玉犬們屁顛屁顛地在場地間穿梭,把網球丟回筐內。
見虎杖悠仁已經從那種沉浸的狀態中脫出,海膽頭少年往前走幾步,順手將另外兩臺發球機一併關上。
他試探道:“你這部分的訓練量已經完成了吧,虎杖?接下來我要用發球機了。”
何止是完成了。
自從虎杖悠仁到立海大報道,網球部使用的這些場地和裝置就維護得很勤。
室內館上週剛剛修繕過一輪,橡膠地面和牆面上那些被網球打出的凹坑前腳才被補平,後腳,虎杖悠仁的訓練量就大到再度打出若干淺坑,再度匯聚成淺淺的一片。
虎杖悠仁慢了半拍才回過神:“嗯?啊,是的。”
粉發少年握著拍柄的手下意識抬起,又很快放下。才剛剛意識到自己無意間打了很久的他撓撓頭,多少知道伏黑惠拐彎抹角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虎杖悠仁把攥到沾了薄薄一層手汗的球拍放到一旁,長長撥出一口氣。
但是伏黑惠沒有問。
好在伏黑惠沒有問。
他面對的並不是什麼迫切需要他作出決定的生死存亡關頭。
開朗樂觀如虎杖悠仁,在面對會對自己未來產生極大影響的抉擇時,也是需要考慮時間的。
滿腹心事的粉發少年默默走向球網另一側,自覺加入到玉犬們收拾球場的行動中。
在他身後,伏黑惠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手上的灰,舉起夾在腋下的球拍,拍框邊緣對著網球一挑一勾,腰都沒彎,就將一粒粒散落在地的黃綠色小球打回網球筐內。
拾到最後幾枚,虎杖悠仁手上的動作終於緩緩停下來。
他捏著手中小球,遲疑地開口:“……伏黑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呢?”
粉發少年本以為伏黑惠會糾結很久,沒想到伏黑惠斬釘截鐵、一絲猶豫都不曾地回答道:“那就是個混蛋。”
虎杖露出了豆豆眼:“誒、誒誒?!”
他一直知道伏黑惠很少提及他那個行蹤不明的父親,也知道伏黑對那傢伙從未抱以正面評價,但不管是哪方面的內容,對方向來很少提及。
哪怕是某位虎杖悠仁同樣不曾見過的風雅長輩,被提及的次數也被伏黑甚爾多出許多。
這還是第一次,虎杖悠仁看到伏黑惠這種帶了點咬牙切齒的神態,那雙翡翠綠的眸子似乎也因少年不加掩飾的鮮明情緒泛起漣漣波光。
海膽頭少年扭過視線,嘴角不開心地往下撇:“反正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絡過了。”
伏黑甚爾離開後的一年多後,還沒有放棄某種希望的伏黑惠曾天真地透過了那傢伙的好友申請。
結果那傢伙完全不覺得自己有哪裡過分,反而大大咧咧地給五六歲的小孩發了一句:“喲,還活著啊?”
時年不到六歲的伏黑惠一臉火大地大力戳著螢幕,還不等他傳送訊息控訴對面,這個
對話方塊就消失在他的對話列表裡。
伏黑甚爾那傢伙,單方面說完一句話後,就相當理直氣壯地把他拉·黑了。
這樣的情況,這十年間陸陸續續發生過三次。
上次伏黑惠前腳鬧完總監部,後腳那傢伙就再度發來附帶著嘲笑資訊的好友申請,理所當然地被海膽頭少年拉黑了回去。
既然消失了這麼多年,那就繼續消失下去吧——一直以來,伏黑惠都是這樣想的。
哪怕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不得不為之達成的目的在,伏黑甚爾這十年的缺位都是無法辯駁的事實。
明明已經回到日本卻還是不出現在他們姐弟倆身邊、明明距離自己不到百米不可能錯過自己這麼個大活人卻還是沒露面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