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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唐太宗艱難嚥下一口唾液,準備徹底放開私心。
“父皇!請容兒臣說。”她不過是為了救人,外加自保而殺掉一頭畜生而已。如此美好的女子,父皇不捧在掌心好好憐惜,怎忍將其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如果待在媚娘身邊的男子是他,他一定會不顧旁人言語,為她阻攔一切風雨。被媚娘眼底淚花燙熱,李治心中一動,上前半步:“父皇,一匹神馬,畢竟是一匹馬。難道它冠上特別的名銜命就比人命來得高貴?還是鄭國公,亦或是韋貴妃、德妃覺得它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了一條人命?兒臣敢問,倘若今日不幸慘死的非獅子驄,而是武才人亦或是在場任何一人,又當如何?”
“這……”魏徵愣住了。剛才他只想到獅子驄被殺難以向交待,但他沒想到人命與馬比誰重要,更沒想到若不是武才人,今日死下這匹瘋馬蹄下的可能是那位宮女,甚至可能是他。
“陛下,不如聽聽武才人何辯?”面對難以化解的尷尬,徐惠以帕遮口淡雅笑開。
“也好。武才人,朕問你,你為何要拔刀殺獅子驄?”唐太宗滿懷期待開口。只要媚娘回答,她是為了救人一命,亦或是她回答為了自救,他就有理由將所有過錯歸咎在獅子驄身上,再次將那個可人兒擁入懷中。
媚娘感激看了李治一眼,順道看了眾臣圈外為她擔憂的玥月一眼,然後她含著閃亮的目光靜靜望向唐太宗。
從他的眼中她能看見他的慾望,能看見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只是她不願,至少此刻再不願做個順從的女子。
“回陛下,妾殺它是因為它不聽話。對於不聽話的畜生,可用鐵鞭抽它,再不聽就用鐵楇打它的頭部,再不老實,就應宰了它!當時,妾手中僅有匕首,也只能宰了她。”柔柔卻又堅定的話語洩出,那刻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氣話,亦或是她內心真實想法。
不過既然道出,她就不後悔。若唐太宗真心愛惜他,若唐太宗真心喜歡她剛毅的心性,他就能理解她話中的涵義。
這是剛才順從依靠在他懷中的媚娘嗎?這樣的馴馬方法比裴仁基“一手撮耳,一手摳目”更加殘忍。
她若是武將他一定重重賞賜她,不過她是個女人,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他欣賞聰慧、勇敢、溫柔、甜美……的女人,可是他的身邊不需要如此殘忍的女人。
“呵呵。”唐太宗輕笑了兩聲,那份剛剛燃起的蜜意,徹底消失。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是需要給足教訓的。
他瞟了媚娘一眼,領著眾臣和嬪妃離開了馬場。從今天起,這個武才人就會退出他的生命吧!只是為何他會覺得有點惋惜?甚至感嘆為何武才人不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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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月初上1
——望著彼此,情早已藏在青絲之下夜風撫平初夏燥熱,綠湖倒映著寂靜的星辰。一身桃紅團花緯錦儒裙,素面朝天,梳著慵懶墜馬髻的媚娘坐在湖邊,呆呆望著平如鏡的湖泊。
明眸皓齒,巧笑嫣然,喜嗔與色。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勝似天下最嬌豔的姚黃的女子,何時露出過如此憂愁的表情?
玥月靜靜站在媚娘身後,眉心鎖了一層又一層,十指絞了一遍又一遍。這樣的媚娘是她不願見到的……可是她能幫媚娘什麼?她又能改變什麼?
“媚娘,我們回家吧!”她能做到的不過是聲呼喚。憂心的神色宛如水中的漣漪,一圈又一圈在靈魂中盪開。
“家?”苦澀的笑在媚娘唇角扯開,“我祖籍幷州,出生長安,生長利州,何處是我家?”
媚孃的失落透過涼風襲上玥月心頭,她不由將雙手握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