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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這樣去和人家打,結果肯定不會好,為了老二,他這樣根本犯不著。大哥就嚇得不敢去了,後來簡直連屁也不敢放呢。第二天媽媽就帶著二哥到生產小組裡去講理,組長姓於,和孟家是親戚關係。他們去了倒受了不少冷言冷語。
第24節:第二章(10)
收到信的那天,這個城市正在下雪。雪,下得紛紛揚揚。鄧一群來到走廊的盡頭,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從19層的高度看到這個城市是灰濛濛的一片。在他那個遙遠的家鄉,雪肯定下得更大。從他童年時候起,他就記得鄉下的冬天特別的寒冷。
他感到一種重負。一方面他現在已經是城市人了,他可以輕鬆地飛揚,但另一方面,他卻揹著沉重的負擔,使他不能輕鬆。他是一個農民子弟,卻置身在這個都市。家裡要求他有所庇護,卻不理解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科員。
前面的路有多長啊!他這樣想。他需要走很多的路。
生活是如此之重,而他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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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一群回鄉的時候經過了縣裡。他在路上的時候就想到,他這次應該去看一看林湄湄,看看她是否已經結婚了。他在工作後曾經給她寫過信,告訴她分配的訊息,並說,如果有可能希望她再到省城來。她也給他回了信,信是寫在一張稿紙上的,藍色的圓珠筆,字跡歪歪扭扭的,看上去有點像蜘蛛的腳,很有意思。看她這樣的字,聯想到她那次到大學裡來找他,和他發生那樣的事情,他就覺得自己又多瞭解了她一層:她就是這樣一個文化不高,卻又對文化人有點迷戀的女人。她對他的獻身也許並不是她內心的一種崇高,而只是出於她對另一種性愛的好奇。
他希望能有機會再看她一下,很自然的,她也許還會和他偷偷地做一次。有了那麼一次,她現在應該更容易地和他發生關係。他多少次長久地回憶那樣的豔遇,他甚至想:這可能是他一生唯一的一次了(除妻子以外的)。在機關裡,他必須表現得很謹慎。其他處室裡的人也都親切地叫他是小夥子。有時候,周振生偶爾拿他開一次關於青年男女婚戀的玩笑,他還會臉紅(至少他假裝這樣了,而且效果不錯)。在別人的眼睛裡面,他還是一個純潔的男青年。他為自己這一點而感到很自豪。一個年輕的大學生,品德純潔得就像個天使,工作表現優良。那種農村出身事實上也讓他獲益了。因為大家知道農村的孩子都具有吃苦耐勞的品質。他在處室裡正越來越受到領導們的看重。只有他知道,他平日工作上的積極是一種假積極。就是說他骨子裡並不願意那樣做,但他卻別無選擇——他必須很好地表現自己,才能有所“進步”。這是一種有著明顯報償的表現,所謂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進步”,就是一種前途。
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樣。他還是“處男”,而姑娘做過一次之後就不再是處女了。林湄湄當然不是處女。王芳芳呢?還是處女。現在她在市裡師範學校當教師,還過著一種處女的生活嗎?她一下子就遠離他了,讓他不再瞭解她的生活,消失在他的生活之外。而田小悅還是處女嗎?看樣子像,看樣子又有些不像。
田小悅開始在他心裡生了根,他越來越想和田小悅有一種聯絡。這是一種渴求。他現在是在城市裡工作和生活,他要儘量彌補城市與農村之間的距離,或者說是縫隙。最好的也是最直接的,同時又最能證明的,就是和一個城市女子通婚。
他們年輕,平時說起來總有一些共同的語言。他們談文學(鄧一群在大學裡讀過很多中外文學名著呢,像司湯達的《 紅與黑 》,羅曼?羅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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