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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住處也是不會差的,畢竟這裡可是蘭家。
屋門開啟的一瞬間,一股熱氣撲來,寶儀定身看了看屋內,頓時臉色一沉。
這屋內居然大大小小擺了五六個炭盆,這才上秋,哪裡就冷成這樣。方寸山頂的大慈安寺已是冬日氣溫,僧人也只是多加了一件單衣。小小的孩子整日捂在這樣的房間裡,沒病也要帶出病來。
寶儀不由沉聲:“這是做什麼?快把這些撤了,你們這樣是要壞事的!”
“不能撤,不能撤,”管事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少爺得了怪病,極度畏寒,撤了火盆便會受驚,藥也不吃,徹夜苦惱,我們也沒有辦法。”
“這樣?”寶儀凝眉,“我且看看。”
原著裡,蘭家這段兒本來就是有的,蘭家小兒子也的確是病了,不過這病卻不是自己得的,而是被人嚇的。所以她才敢自告奮勇地來“治病”,怎麼瞧如今這樣子,這“病”也不全是空穴來風。
寶儀從前的宿體有一位是杏林世家的大小姐,所以望聞問切之術,她雖然稱不上精妙,倒是當真懂一點兒。她來到床前,看到五六歲身形的孩子捂著被子,腦門上都是汗珠,身體明顯不適,卻還是抱緊被子不鬆手。
丫鬟們半哄半強迫著將人從被子裡露出個小腦袋來,寶儀這才得以看清。小孩胖乎乎的,只是臉色潮紅,汗水之流,眼皮緊閉著,並不是睡著,倒像被噩夢困擾。
這孩子明顯就是醒著,卻還裝睡,孩子本身都是好動的,能這樣窩在屋裡,多半是因為恐懼。用被子矇頭,本來就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體現。
這麼小的孩子被嚇成這樣,只怕即便好了,心裡也會留有陰影,以後的心智成長都會落下病根。
寶儀給小公子診脈,她從外面進來體溫清涼,故意以掌心在小公子額頭上覆了一覆,小公子感受到舒適涼意,下意識地貼了一帖,人也安靜許多。寶儀這才認真聽脈。
重陽必陰,熱極生寒。
這小孩子先是受了風寒,接著又被一股熱火攻心,天天在這炭盆堆裡待著,不上火也難,如今寒氣又散不出去,憋在體內,自然是忽冷忽熱的難受。
這算不上什麼大問題,問題在於小公子壓抑了自己的本能。
人熱了,就會想吹風,冷了,就會想烤火,這都是本能,小孩子尤其不會壓抑自己,熱了就呼呼喝涼水吃冰,冷了就抱著暖爐不放,這都是隱患,所以才要大人照看。可這蘭小公子恰恰相反,分明已經熱得不行,卻不敢離開炭盆,這又是為何?
寶儀一鬆手,那小胳膊便又縮回被子裡,寶儀用袖子擦了擦手上的汗漬,頗為鄭重地道:“我們外面說。”
一行人又回到花廳,陳管事見寶儀面色凝重,不由也跟著揪心起來,前幾個大夫也是這樣,診了脈,什麼也沒說就走了,連藥也沒開,因為這事,老夫人也病了。大家都知道老夫人那是心病,小公子要是不能好,老夫人估計也不想好了。
“管事,我不妨直說,小公子所得的這個,著實……不是什麼大病。”
寶儀一個大喘氣,卻叫陳管事一怔。
老人家不由失笑:“公子可是在開玩笑?”
“自然不是,”寶儀坦然道,“在下雖然醫術不精,但這風寒之症還是看得出來的,只需撤了炭盆,在下開幾服藥給小公子服下即可。這都不是難事,問題在於……”
寶儀故意停頓,吊起了眾人胃口,才道:“小公子是不是不肯吃藥?”
管事眼睛一亮。
“是不是一到夜裡便發抖,哭鬧,白日方能睡去。”
管事忙道:“正是如此,敢問這是何症?”
這可不是風寒之症吧?
寶儀一臉嚴肅道:“小公子這風寒之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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