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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臣就讓車伕在城中轉了一圈,然後回了宮。”
潘太后看他說話神情鎮定,竟與之前端王相似無差,不由得蹙起雙眉,審視著他道:“九哥,你當真只是在城中轉了一圈?”
九郎望著她,緩緩道:“嬢嬢為什麼這樣問?”
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你在城中做了什麼,我會一點都不知?”
“那嬢嬢希望臣怎樣回答呢?”九郎認真地看著太后,多日不見,她竟不僅臉容消瘦,連眼下也有了隱隱青影,臉色很是不好。他不由心中傷感,沒等太后回話,又道,“從小到大,有很多時候臣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樣,才會使得身邊的人滿意,所幸嬢嬢還寵愛著臣。可是,臣現在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在嬢嬢眼裡只怕都是錯的……臣,實在舉步維艱,倍感辛苦。”
潘太后亦語帶悲涼道:“你現在知道舉步維艱了?這難道不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事端?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眼下這大內暗藏洶湧,你若想要獨善其身就休要與其他人太過接近,否則的話,只怕你自身難保……”她說到這裡,忽而側身撐著前額連連低咳,一時間竟連話都說不下去。
“嬢嬢……”他怔了怔,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
潘太后又咳了一陣,直至臉色漲紅,才勉強止住。九郎終是不忍,走至榻前替她斟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到她面前。
她捂著胸口,用審度的眼神注視著九郎,卻並沒有去接他手中的茶杯。
“九哥,你真還記得我以前是如何待你的?”她啞著聲音問。
九郎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不管怎樣,嬢嬢以前確實庇佑過臣,臣不能不承認。”
“好……”潘太后閉上雙目,緩緩道,“你記得就好……希望你以後也不要忘掉。我剛才對你說的話,你可明白是什麼意思?”
九郎其實心中明白,但他還是道:“臣不甚明白。”
潘太后冷笑一聲,“你自己心中清楚,有些事你根本不該插手。端王現在與你走得如此接近,你竟連一點防備都無?”
他沉默不應,過了片刻才低聲道:“臣覺得五哥沒有理由要對臣不利。”
“那老身難道有理由對你不利?除了雙澄之事,你在我身邊那麼多年,我待你如何,你難道還不知道?可端王呢?他要的是什麼,你可真正想過?”潘太后頹然靠在榻上,見他還是如此固執,不由道,“你自己回去想想明白,這大內之中,到底誰才可以信賴!”
九郎將茶杯放在桌上,慢慢地退後一步,躬身道:“臣……告退。”
他走的時候腳步明顯沉重,潘太后無力地坐在榻上,過了許久才記起九郎為她斟的那杯茶,端起一飲,卻已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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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晚,在端王的授意下,錢樺的屍體被扔進了汴河。
與此同時,季元昌來到樂坊,將雙澄帶了出去。
封丘門緩緩而開,已換上男裝的雙澄隨著元昌策馬而去。
駿馬飛馳之中,雙澄回望汴梁。城樓上燈火粒粒,遙對著天際寒星,雖照亮了這一程路途,然而更遠處的天地仍是漆黑一片。
重重宮門早已關閉,皇城大內已入沉睡,凝和宮中卻還透出燈光。
九郎站在半開的窗前,望著院中的婆娑樹影,在寂靜中卻好似聽到了遠去的馬蹄聲。那聲音清晰得如同踏在他的心上,嗒嗒,嗒嗒,帶著無盡思緒奔向遠方。
☆、75|3。16|
第七十五章更訪遺蹤得隱跡
天光剛剛亮起之時,凌香便接到了從汴梁城中送出的密件。
屋中垂幔深深,唯有視窗隱約透進亮光。她站在窗前開啟信封,信箋上只寫了一行字。
“燕雙澄昨夜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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