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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心女子的玉藻則繼續每日的諫言:“女君,巫祝之事不宜日日佔卜。”
自從三月產子,女子在醒寤之後,並未有過悲痛相思,先是終日不言,而後就遣人從荊地請來巫祝在家中興占卜之事。
每日一卜,以詢鬼神。
謝寶因笑了笑:“其實我何嘗不知道此間種種都是虛幻,但你又何曾知道我所痛,我經歷失子之痛,無人能言,即使告知外人,他們也不曾躬身感受,又如何來體會我、安撫我,而你是我隨侍,你知道我悲痛,但又何曾知道這痛有多深,所以不要再為此事多言。”
笑意淡下以後,她露出眸底血肉模糊的傷痛:“只要能讓我遠離痛苦,巫祝也好,鬼神也好。”
玉藻唯唯行禮以示僭越,隨後取來湯藥,扶持起女子。
謝寶因離開漆幾,重新端正跽坐,將黑褐色的湯藥以及碗底所沉藥石末一併飲盡。
隨後,林圓韞、林真愨來到堂上。
他們小小的手中一人握著一卷竹簡。
謝寶因把漆碗遞給隨侍,從容有常的笑對子女:“我們阿兕、阿慧昔日不是雞鳴就會來?”
林圓韞跑過去,在莞席邊脫下絲履後,依戀的用手去努力環住阿孃的腰,然後看向跟隨而來的小郎君:“阿弟睡懶覺!”
林真愨雖然寡言,但與阿姊爭辯的能力又似乎是天資,他也脫履,在另一側去抱住阿孃的腰:“才不是,明明是阿姊!”
只有兩人不傷手足親情,謝寶因從來都不會為此管束,在她眼中這也是骨肉相親,於是就笑著觀望。
媵婢把几案擺置好後。
小女郎跪坐在几案前,腰背挺得筆直,小心翼翼又十分珍惜地把竹簡展開。
林真愨也學之。
而後,跽在二人中間的謝寶因將手指輕輕落在被撫到光滑的竹片上,眉眼溫柔,聲音似清風拂柳那般輕聲細語,清脆悅人:“伐木丁丁,鳥鳴嚶嚶。”
林圓韞誦讀出下句:“出自幽谷,遷於喬木。”
隨後林真愨誦讀:“嚶其鳴矣,求其友聲。”
林圓韞:“相彼鳥矣。”
林真愨:“猶求友聲。”
隨即姊弟兩人皆緘口。
林真愨的學習能力與其阿姊旗鼓相當,於是常常都是由她誦出第一句,而後他們分句讀之。
見他們都不會,謝寶因摸著女兒的發頂,一字一字的讀給二人聽:“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聽之,終和且平[4]。”
林圓韞從竹簡中抬頭:“娘娘,這首詩也是祝頌辭?”
他們才剛誦讀,未學具體。
謝寶因耐心為其解惑:“是宴享詩。意為‘鳥鳴是為求知音,而鳥雀都求友欲相親,又何況人,天上神靈請聆聽,賜我和樂與平靜’。”
林圓韞好學,只需聽一次,自己就能誦讀,最後為不讓阿孃勞累,她還會親自去教習阿弟。
一首詩歌將要學完的時候,媵婢急迫倉皇的跪在堂上。
謝寶因望而皺眉。
兩個孩子也停下誦讀聲,好奇的看過去。
“女君,六女郎病勢沉重。”
在進入京邑的吳道上。
一駕繪有博陵山水的車馬進入國都建鄴。
經過長樂巷時,童官忽然遲疑,以致車速減慢:“家主,是否要先去家中。”
在知道鄭太后奪子的當日,男子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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