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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君懲處。”
謝寶因淡然一笑:“我知道你已盡力。”
太子在國都以外的地方失蹤,於李毓而言就是危害,不死就不休,羊元君是太子之妻,太子對其寵愛殊絶,十載來都未有其餘夫人,其嫡長子李文也身在東宮。
太子重情,只要他苟全性命就必然要來營救妻子。
李毓勢必會用武力將羊元君幽禁,讓試圖營救之人進退無所據。
部曲的右手嘗試著握拳,但幾次都不成功,最後抬手行了一禮:“多謝女君。”
聞到堂上隱隱的血腥味,謝寶因神色變得嚴肅,在憂慮之下,對他厲聲命令:“先去簡單醫治,然後在黃昏以前就離開國都,不準有所停留。”
倘若李毓知道東宮有人進出,心中會以為是太子的人,但他知道國都如今被自己圍成死城,太子及其屬臣不能入內,從而會在國都內尋找。
但他沒有證據就不能如何。
李毓不敢開罪於天下士族。
先帝雖然有意親近宗室,將士族權勢日漸歸於李氏宗室,但還未成功就已崩,所以天子的根基始終還是士族。
部曲明白其中謹慎,所以也有自己的決斷:“只是小傷,我會先行離開國都再去醫治,然後會想辦法找到家主。”
謝寶因頷首許可。
部曲離開以後,兩媵婢奉匜奉巾而來。
還有一盆盎的熱湯。
侍坐在側的玉藻見狀,已經跪直上身,膝行到女子身邊,將直裾提至膝處,足衣也往下輕褪,再從媵婢接過已在熱湯中浸溼的長沐巾,然後敷女子的腳脛。
其雙腿從前日就開始浮腫。
醫師說是妊娠晚期所致,但有女郎、郎君時也不曾如此。
見女子在拿著一根長簡看,那是曾經從汝陽郡來的。
她出言安撫:“家主會無事的,女君不要憂心。”
謝寶因無意識的用指腹磨蹭著光滑的簡片,目光也看向几案右上角的那些帛書、尺牘之上。
自從天子崩逝,她就再也沒有收到過男子所書的尺牘。
太子失蹤,李毓使國都淪為樊籠。
與突厥的戰爭更是芒然。
少頃,中庭就有奴僕要請見。
玉藻命媵婢繼續敷女子的腳脛,隨後起身出去。
待人再回到室內的時候,謝寶因隨口一問:“何事。”
玉藻重新侍坐,低聲應答:“並無大事。”
相伴數載,謝寶因當下就察覺到異常,而被親近之人所欺,她的語氣也逐漸嚴厲:“家中皆知我即將產子,何人無事敢來驚擾?”
玉藻自知不聰,於是如實告知:“六女郎突然大病嘔血。”
她明白女子所想,同時勸諫道:“袁夫人已經前去,我也命奴僕有事就來此見告,倘若女君再有事,六女郎心中內疚,情況也會愈益危殆。”
謝寶因望著自己的雙足,默然不語。
林卻意的身體在幾月之內就變得情況危急,終究還是因為心中難以釋懷她五兄林衛隺的死亡。
建築成群的屋舍之中,穿黑色繞襟袍的奴僕端著盆盎進出居室。
林卻意伏在榻邊痛苦的嘔血,湯藥與鮮紅的血跡一同混雜在白絹中衣之上。
她似乎已經快要被喉嚨裡的血給堵至窒息,淚眼朦朧。
袁慈航迅速命侍婢將人翻至朝下,又躬身用手大力撫拍其背。
直至堵在喉中的血塊被嘔出。
浴身更衣以後,林卻意見到室內的人,強支援著身體,抬臂行禮。
袁慈航從席上起身,伸手去撫她發:“為何要讓自己如此煎熬,百年以後,你們兄妹亦能在西王母那裡再見,你連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