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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於夢中發疾,情況日益加重。”
林業綏腳步未緩,只問:“此事都有哪些人知道?”
老年內侍搖頭:“關乎天子貴體,此事未敢使人知道,但七大王與太子那邊應該已經窺伺到一些情況,陛下也於雞鳴時清醒過兩刻,命我請林僕射前來。”
恍惚昏亂之中,天子還要再相見之人,必然是不需要遮掩太多。
所以,他才敢跟男子說如此多。
林業綏低垂著眸子,解了大裘入殿。
在天子日常用以起居的寢殿內,只見中年男子於病榻躺臥。
他緩行至榻邊,以臨高的姿態看著,而後眸光漸漸斂起,相比前日會面的時候,天子已經迅速顯露出衰敗之相。
頰發斑白,肌膚萎靡。
林業綏復又將視線落回內侍身上:“何病會如此急。”
內侍搖頭嘆息兩聲:“胸痺,這是陛下壯年所遺留的舊疾,數年不再發作,而自從太子戴孝入殿,並提及哀獻皇后以來,此疾就再也難以壓制,近兩載頻頻發作,但皆用藥石抑制住,無法影響日常舉止與朝政,只是近日來,不知為何情況開始變得危急起來,奴婢猜測大約是與陛下多夢相關。”
林業綏聞言,淡瞥一眼。
被嚇得揖禮的內侍當即便弓腰相告:“昨日陛下突然與奴婢談起年少時的事情,有時追念與昭德太子、安福公主在王太后膝下承歡,有時也會偶爾談到哀獻皇后。”
此舉似彌留。
鄭王謝三族的權勢還未全然動搖,天子若突然崩逝,便是給予其喘息之力,局勢也必會有所動盪。
林業綏思慮數刻,在內心已把未來將會或可能發生之事簡單推導過一遍後,艱難開口:“先命醫工前來醫治。”
內侍如實答之:“醫工在五刻前剛離開,因陛下如今不能進食湯藥,我們亦不敢強行灌入,犯下不敬之罪,所以施以針刺醫治。”
然天子不醒,他們只能等。
旋即,內侍命舍人在殿內鋪設熊席與憑几,供男子歇坐。
殿中漏刻滴水至第十五刻時,天子終於有所動靜,但僅是口呼“阿兄”不停,中年之人的聲音年邁且疲倦,並充滿悔恨。
情況嚴重之際,手捂著胸口不能呼吸。
林業綏見狀,應機立斷的命殿中內侍去宣醫工,最後望向臥榻的黑眸也愈發幽沉起來,如今還能被天子稱為阿兄,只有昔日那位昭德太子李厚。
而在醫工針刺以後,喉中濁氣消散的李璋隨即茫然睜眼,雙目卻空洞無神,熱淚順著眼角流下。
從年少就陪伴在這位天子左右的內侍迅疾上前,跪伏在旁邊,輕聲呼喚:“陛下?陛下”
幾聲呼喚之下,李璋的神色慢慢恢復平常:“召見林從安。”
見人無恙,內侍安心下來,將舍人端來的熱湯恭敬送到天子面前:“林僕射已在殿內等候陛下許久。”
林業綏收起心中疑慮,面向天子拱手行禮:“不知陛下召見我有何急事。”
李璋命殿中內侍舍人悉數退避後,望向男子的眼神也漸漸變得狠戾毒辣:“我要你重新審查昭德太子暴斃之事的始末。”
林業綏愕然。
【?作者有話說】
[1] 1東漢許慎《說文》:“裘,皮衣也。”2西周周公旦《周禮司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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