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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側豆形燈的火苗因微風而舞動。
聞見地板發出聲響,他眼皮未抬,語氣肅然:“如何?”
醫工走到男子三尺之外,拜手酬答:“謝夫人少時便身懷熱症,每至仲夏,臟腑尤虛,不宜生子,既生,當有醫者侍在旁,今日雖安然度過,然氣血不佳,但林僕射亦不必憂慮,每日以藥石進食,休養三月足矣。”
林業綏放下書簡,用木箸夾起浸潤在油脂中將滅的絨芯,面有不豫:“沈子岑今日沒來?”
童官拱手:“應是入了蓬萊殿。”
家主對沈子岑早有命令,女君生產那日需侍從左右,而建鄴能使人敢違命一朝僕射的,唯有蘭臺宮。
林業綏重拾起竹簡,看了眼室內所立二人,又言:“往後三月,夫人的身體將要勞煩於你來調養。”
醫工正立低頭:“林僕射之命,臣自當遵從。”
童官見男子有遣送之意,恭敬一拜,率先出聲勸諫:“家主身體有恙,何不與女君一同醫治。”
林業綏聞言默然片刻,“一同”兩字使得堅冰化水,最後頷首。
醫工於坐席,伸手去切脈。
幾息過後,搖頭嘆言:“由外傷延至肺傷,絡經動血,牽動舊傷,本有癒合之徵,卻又因動了氣血,再致肺經失血,需以藥石溫養肺經數月,除此之外,林僕射更該靜養,不可勞累,動怒、動氣及行走都應減少,若要出行,忌騎馬。”
林業綏似早有所料,淡道:“有勞。”
童官安心,親送醫工出長樂巷。
用過晡食,林業綏站在廊下,目光幽深的望向東方,黃昏時分剛至,已是光亮全無,難道就因他那句“夜裡再來”?
竟就這般不願自己去。
他轉身回到居室,命侍從取來縑帛筆墨,此次回建鄴乃計劃之外,還需將西南一行所處理的政務都歸整成文書上交給天子審察。
一直寫到夜半才休止。
臨要睡時,他終是忍不住去了位於東面的居室,推門而入。
循著燭火繞過幾案燭架,走到臥榻邊,長指撥開帷幔,屈身坐下去,指腹纏綿的輕撫女子臉頰。
一夜寢息,光陰變得極為悠長。
謝寶因呼吸淺淺的從夢中醒來。
跪侍在臥榻旁的媵婢見榻上之人慾起,膝行兩步,將女子扶持而起,好奇觀察頃刻,隨後起身去南壁妝奩取來手持銅鏡:“女君唇上是何髒汙。”
謝寶因從臥榻坐起,下意識看向室內漏刻,已是日禺之時,竟熟寐至此。
待聽到媵婢所言,她接過鸞鏡一觀,發覺粉唇上有烏青的齒痕,應是從前心疾於昨夜再次發作。
她將圓鏡倒覆在身側:“惡夢而已。”
媵婢卻不敢輕視:“可要遣僕去請醫師來治傷。”
精氣漸盛後,謝寶因雙足著木屐,起身直走到案旁,在清晨剛新換的熊席上屈膝跽坐:“不必,命人盥洗。”
媵婢稟令彎身,雙手捧起銅鏡,低頭後退數步,轉身出去。
四周寂靜後,謝寶因望中庭高樹,眼神凝聚在某處,思索起昨日之事,那縑帛上確實是林業綏的字跡,即使是模仿高手,也絕不可能如此盡善盡美,且依婦人性情,更不會親手給她,引自己懷疑。
可為何?
她悽然諮嘆,男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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